已是深夜。
在苗區深處的一座大屋中,日月神教的壇主任盈盈,正在用古箏彈奏著《笑傲江湖之曲》,兩邊各有五個女子吹著樂器為她伴奏。
每當令狐沖和任盈盈彈奏這首曲子的時候,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對方,想起他們以前一起經歷過的美好時光。
“……蒼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
清風笑,竟若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曲終了,任盈盈悵然若失,凝望遠方。
就在此時,她的得力助手藍鳳凰,快步走了進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任盈盈搖了搖頭。
任盈盈心神一亂,“鐺”的一聲,扯斷了一根琴絃。
藍鳳凰見狀,急忙半跪在地,恭聲道:“壇主,我翻過山頭,找了好多遍,也只聽見蟲鳴,沒聽見馬蹄聲,看來今晚令狐沖他們不會來了……”
“壇主我曉得了,你們繼續等。”任盈盈站了起來,拂了一下袖子,快步走出去。
藍鳳凰目送任盈盈離開,輕聲道:“曉得就好。”
等任盈盈走遠了,藍鳳凰才站起來,對那些伴奏的苗女惱聲道:“一年了,你們彈這首歌,害得我頭昏。明令狐沖來,叫他也彈,讓你們也頭昏!笑啥!”
然後,她揹著雙手,慢步走出去,站在門口不遠處,朝屋頂看去,無奈的搖頭苦笑。
此時,任盈盈正坐在屋頂上,捧著一個大酒壺,仰頭猛灌了一大口酒。
酒入愁腸,愁更愁,化作相思淚。
“我看你再厲害也沒用,因為你始終還是一個女人……”藍鳳凰雙手叉腰,搖頭晃腦。
任盈盈正斜躺著喝酒,聞言望了過來,眼角眉梢露出一絲惱意,冷聲道:“你啥?”
藍鳳凰想不到任盈盈的聽力竟然這麼厲害,也不知道她聽清楚沒有,臉上不禁現出一絲慌亂,急聲道:“沒,沒啥!壇主,我聽見那邊有馬蹄聲,好像有人騎馬過來了。”
“上來。”任盈盈冷笑。
“……慘了。”
藍鳳凰很無奈,卻不敢絲毫違逆任盈盈的意思,只得施展輕功,躍上屋頂,來到她的身邊,陪著笑臉道:“壇主,我知道錯了……”很自覺地伸出了舌頭。
“我罰你三不準話。”任盈盈淡聲道,表情冰冷,語氣嚴厲,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只要你一講話,我就割下你的舌頭!”
藍鳳凰“啊”了一聲,嚇得趕緊將舌頭縮了回去。
“喝酒!”任盈盈將酒壺拋給藍鳳凰,似笑非笑,“你不是很喜歡喝酒的麼?”
藍鳳凰捧著酒壺,拼命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趕緊大口喝起酒來。她很清楚,要是任盈盈真的發火,她是絕對逃不脫的,此刻還是乖乖聽話為妙。
“我知道你一喝多了酒,就喜歡胡襖,到時候我就可以割你的舌頭出來泡酒了!”任盈盈越越急,突然一揚匕首,嚇唬藍鳳凰。
“咳咳咳……”
藍鳳凰嚇得差點把酒噴了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住,但被酒嗆了一下,急促咳嗽起來。她趕緊轉過身來,討好地望著任盈盈,可憐兮兮。
任盈盈心裡一樂,但臉上神色不變,冷冰冰的道:“你為什麼不喝酒?把你的舌頭伸出來。”
藍鳳凰苦著臉,將舌頭伸了出來。
“放在酒罈裡。”任盈盈冷冷道。
藍鳳凰哪裡敢違逆任盈盈的意思,一邊偷眼望著她,一邊將舌頭伸進酒罈鄭
“早晚也要割斷,現在先讓你習慣一下……”到這裡,任盈盈忍不住莞爾一笑。
藍鳳凰一看見任盈盈笑了,頓時放下心來,嘿嘿一笑。
任盈盈立即陰沉著臉,冷然一笑:“哪個叫你把舌頭拿出來的?快點放進去!”
藍鳳凰怔了一下,一咬牙,急聲道道:“反正都要割舌頭,死就死吧!壇主,你告訴令狐沖,你很喜歡他,叫他留在你的身邊,你就不必喝悶酒了……我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