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萬喚,她才緩緩地走出來,懷裡還抱著琵琶,半遮著臉面。轉緊琴軸,撥動琴絃,試彈了幾聲;尚未成曲調,但那形態已非常有情。
弦弦悽楚悲切,聲音隱含著沉思,似乎在訴著她平生的不得志;她低著頭,隨手連續地彈個不停,用琴聲把心中無限的往事盡。
輕輕地攏,慢慢地捻,一會兒抹,一會兒挑。初彈《霓裳羽衣曲》,接著彈《六么》。
大弦渾宏悠長,嘈嘈如暴風驟雨;弦和緩幽細,切切如有人私語。嘈嘈聲,切切聲,互為交錯地彈奏,就像大珠珠一串串掉落玉盤。
琵琶聲一會兒像花底下宛轉流暢的鳥鳴聲,一會兒又像水在冰下流動受阻,艱澀低沉、嗚咽斷續的聲音。
好像水泉冷澀,琵琶聲開始凝結,不通暢的聲音漸漸中斷,就像另有一種愁思幽恨,暗暗滋生。此時,悶悶無聲,卻比有聲更動人。
突然間,好像銀瓶撞破,水漿四濺;又好像鐵甲騎兵廝殺,刀槍齊鳴!
一曲終了,她對準琴絃中心劃撥,四弦一聲轟鳴,好像撕裂了布帛。東船西舫的人們,都靜悄悄地聆聽,只見江心之中,映著白白秋月影……”
這次,李白是一口氣唱完的,沒有絲毫凝滯之福
“怎麼回事?他的歌聲……我竟然不覺得難聽了!”元芳大驚,“是我的耳朵有問題了麼?”
杜甫微笑道:“你的耳朵沒事。”
此刻,元芳和杜甫都驚訝的發現,當李白的歌聲與楊玉環的琵琶絃音徹底融合起來的時候,歌聲不但不再難聽,而且效果更佳。
超強暴擊傷害!
李白的歌聲,楊玉環的琵琶絃音,一旦融合,竟然有這種奇效!
“看來,這兩個人,真是絕配啊!”杜甫微微一笑。
元芳嘿嘿笑道:“為了我的耳朵著想,一定要將那位姑娘拿下。”
李白這個自嗨型的傢伙,根本就沒發現,自己的歌聲竟有如此翻覆地的變化,依然唱得很忘我。或許,就算他發現了,也不會在意吧。
反正,他是要讓先讓自己爽的。
“她沉吟著收起撥片,插在琴絃中,整頓衣裳,依然顯出莊重的顏容。
她:我原是京城負有盛名的歌女,老家住在長安城東南的蝦蟆陵。彈奏琵琶技藝,十三歲就已學成,教坊樂團第一隊中,列有我的姓名。
每曲彈罷,都令藝術大師們歎服;每次妝cd被同行歌妓們嫉妒。京都豪富子弟,爭先恐後的來獻彩;彈完一曲,收來的紅綃不知其數。
鈿頭銀篦打節拍,常常斷裂粉碎;紅色羅裙被酒漬染汙,也不後悔。年復一年,我都在歡笑打鬧中度過;秋去春來,美好的時光白白消磨。
兄弟從軍姊妹死,家道已經破敗;暮去朝來,我也漸漸的年老色衰。門前車馬減少,光顧者落落稀稀;青春已逝,我也只得嫁給商人為妻。
商人重利不重情,常常輕易別離,上個月他去浮樑做茶葉的生意。他去了,留下我在江口,孤守空船,秋月與我作伴,繞艙的秋水淒寒。
更深夜闌,常夢少年時作樂狂歡;夢中哭醒,涕淚縱橫,汙損了粉顏……”
李白唱到動情處,連喝十多口酒,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形醉意不醉,身醉心不醉,左一刺,右一削,上一挑,下一撩,瀟灑飄逸地耍起醉劍來。
此刻,楊玉環的臉上,現出了一絲驚詫。
她發現,每次聽李白的歌聲,她的心都會感受到震動,或傷心,或憂愁,或激動,或憤怒,或……或甜蜜!
這,就是幸福的感覺麼?
為什麼會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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