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進!”
遠遠的,周月便聽見前方那圍著的地方傳來的聲音。
“讓一下……讓一下……”周月一邊說著,一邊在杜青鹽的幫助下擠到了前邊。
爭吵的源頭是年輕的公子。
說是公子不過是客氣。
實際上只是一個衣著樸素的學子。
一身的青衫,雖然是乾淨,但是卻已經舊的有些脫色。
但是這衣服雖然舊,卻依舊整潔,可見它的主人對它是多有愛惜。
周月眼睛露出興趣的神色,她還沒聽明白。
但是現在的這一幕很明顯了……
“青鹽呀,仔細看,這就是一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好戲呀!”她興致勃勃的說著。
只是杜青鹽聽了卻是一臉的懵。
什麼河西,河東的?
場中的聲音又起。
那個年輕的公子,言語激烈,蒼白髮黃的臉的上騰上不健康的紅暈:“我江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江忠!”
一通話說得正氣凌然,但是與他相吵的人卻不管這些。
與這江忠對吵的人一身小廝打扮,聽了江忠的話也不生氣,只說:“這是規矩,江公子,您沒有這邀請函,那就是不能上船。”
“我不是都說了,我有麼!”江忠急道。
“那江公子您拿出來呀,別讓小人難做,這隻有有了邀請函,才能夠上船,這是規矩。”小廝打扮的人不卑不亢,笑臉迎人,倒是有著極好的職業素養。
“我不也都說了,我這邀請函在路上丟了麼!”江忠又氣又急,發黃的臉上再次暈上紅暈。
“這小的就沒辦法了,沒有邀請函,那就不能夠上船,這是規矩。”
聽了兩人的交流,周月才明白,原來這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什麼落魄公子遭人諷刺。
而是這江忠江公子自己把這入門的憑證給丟了。
“難道你不認識我江忠麼?”江忠有些崩潰,這畫船詩會何其重要,他可不能夠就這麼被拒之門外。
“江公子,這……”那小廝有些為難,“這不是小的不讓進,而是這無規矩不成方圓……您沒有這邀請函,小的就自然不敢放您進去。”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而被指指點點的江忠臉漲得通紅。
他本是一介清流,乾的是清貴雅緻的事情。現在卻被這些看熱鬧的百姓給這種指點著,著實的讓他難堪。
“你說這個江公子可信麼?”周月扭頭問道。
杜青鹽將周月護在身前,小心的不讓別人觸碰著她:“可信,江公子的確是文采風流。”
“但是同樣也是恃才傲物,這次邀請函會丟,怕也是別人看不順眼才做的。”
“呀,這樣呀……”周月隨意的點點頭,然後抬腿上前。
杜青鹽連忙跟上,就當他認為自家小姐要伸出援助之手,日行一善的時候。
卻見著周月向他伸手:“邀請函。”
那小廝打扮的人一聽,便拋下江忠,笑著走來,口中稱著:“公子。”
而後接過這邀請函,仔細的檢視了幾番還給周月,笑道:“公子請……”
“嗯……”周月淡淡的點頭,帶著杜青鹽登上了船。
船開始向著江心而去,岸上江忠與小廝的吵吵聲還是若有若無的傳了過來。
周月見著杜青鹽那糾結的表情,笑了下:“你幹嘛這個表情……”
“我……”杜青鹽很是茫然,“我本來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