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很快消失在武莊的視野中。傅青主去過天山,衛昊三人,便帶著他一起,讓他指路,去找天山派。
韓志邦和武元英,跟在衛昊後面,也不說什麼。
倒是傅青主,雖然受了傷,一路上卻呢喃個不停。
衛昊主動開口,詢問起來傅青主,沒想到,他還和朝廷有很深的淵源。
他原本是刑部千戶,年少時無比輕狂,沒少殺人,助紂為虐,做了很多錯事,後來他心生悔意,便來到這邊天山歸隱,也因此和晦明大師相識。
天山隱居幾年後,他扔掉手中的劍,便下山歷練紅塵去了,前幾天在易城,遇到風火連城的人屠城,他仗義出手,這才受傷。
傅青主在刑部擔任千戶的時候,就認識了風火連城,那時候,風火連城是他手下,而現在,風火連城已經投降了後金,成了個匪患。
近些年,風火連城帶著一幫手下,有原先的明軍,有收攏的馬匪,還有些別的來投靠的,聚集著這一大幫人,佔據城池,開始燒殺劫掠周邊,無比猖狂,而現在,已經到了武莊這邊了,整整威脅了這一大片地方。
再這樣下去,這邊的人,都要被他們殺完了。
衛昊心裡尋思,這個風火連城,肯定是要除掉的。
不說紅名的事,這傢伙再往外擴張,就殺到煉鋒城了,這衛昊不能忍。
最主要的,衛昊要匡扶正義。
“天山派,有能解決風火連城的辦法?”衛昊問道,看著後面躺著的傅青主。
傅青主咳嗽了下,艱難地動了動身子,嘴唇乾枯。武元英看到,拿起水囊,給他送了些水。
“天山派晦明大師,武功高超,深不可測,尤其是鑄劍術,非常厲害,他還有幾個徒弟,有他們幫忙,和武莊的人一起,對付風火連城,未必沒有勝算。”傅青主說道。
韓志邦在旁邊,有些不屑的笑了下說道:“現在莊稼要收割了,即使武莊的大家要離開,有些人也不會捨得,現在食物本來就少,吃飽都難,現在離開的話,就會餓死。風火連城的人是厲害,但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把莊內大門關閉,他們能怎麼辦?”
傅青主像是聽了個笑話一樣,但也沒有生氣或者譏諷,慢慢解釋起來,“憑武莊現在的防守和人馬,遇到風火連城的人,只能乖乖的被屠殺,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韓志邦不服氣,也不再說什麼了。
衛昊倒是對這個天山派,很好奇,還有這七柄寶劍。
幾人繼續前行,半日後,開始上山,天山,著實太高太大了,有幾千千米長,蔓延極廣。
要不是傅青主來過,這麼大片的山,打著電話都找不到對方,更別說一摸瞎的亂找。
很快,開始有雪花飛舞飄蕩,蒼黑色的石巖,開始出現雪白。
天山雪後海風寒,橫笛偏吹行路難。
雪越來越大,往上走,也逐漸困難起來,腳步踏在石巖上,咯吱咯吱響起。
往上又攀登了些,開始有樹木枯枝被雪壓斷,積雪簌簌而下,銀裝素裹,一片雪景。
幾人上山來時候,知道來天山,換的都是厚衣服,即使如此,風雪撲面,也刺骨的冷。
沒一會兒,好似寒冬臘月一般,雲層密佈,狂風捲著風雪,呼嘯、翻滾、遮天蓋地,飛舞的雪粉,沖刷往來,讓整個世界變得混混沌沌皚皚茫茫,天空與大地都與雪化為了一體。
四人身上,也都是雪花,雪白的山脈,如同暴風雪一樣,吞噬了一切。傅青主慢慢睜開眼,他躺在馬車上,剛剛在睡著養傷,低矮的車軛下,傅青主看到了兩條拉緊的皮帶,拴著轅馬,轅馬的黑色鬃毛上,落著白雪,四周一瞅,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醒了?現在往哪走?再往前,馬都用不上了。”衛昊說了聲,聲音在雪地裡,顯得有些安靜。
“往前,還往前,去找天火。”傅青主呢喃著。
四人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又駛了些距離,瞧見了一座屋子,白雪下露出黑色的木頭邊角。
牧民,是放羊的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