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從葉蘇的揹包中拿出一支口琴,呆呆地看了一眼。然後竟放開了葉蘇,並且把手槍還給了他,似乎完全不擔心葉蘇會反戈一擊。她的神情變得無比地落寞、無比地孤獨,想要抱住雙腿坐下去,只是腫脹的那條腿讓她無法以正常的姿勢蹲坐、埋首。
此刻的紫,孤苦無助,便如葉蘇。
只不過葉蘇比她更年長些,經歷得更多。
“要一起走嗎?”葉蘇好像是在說一個笑話。在葉蘇心裡,他倆本來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當得知『藥』劑已經被葉蘇用掉之後,更沒必要你死我活了。在紫還給他槍的那一刻,他再次相信這個女孩跟他是同一類人,於是他對這個女孩有種比較單純的好感。
新時代以來,不但貴族和貧民之間的兩極分化嚴重,『性』別的差異也變得十分巨大。當慾望失去了道德的枷鎖,女『性』就變得十分可憐,她們大部分都淪為了生殖工具,或者強權之下的玩物。
像紫這樣獨立生存的女孩,是極其稀少的。所以葉蘇不想她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能夠幫到什麼,他非常願意付出。即便結果並非他能控制。
“你想走嗎?”她沒有譏諷,只是反問。
“想是必然的事情,能不能走得成,就不好說了。”葉蘇很認真地看著她,發現她並沒有動身一起走的意思,便沒有再勸什麼,可能她還有其它挽救的方式吧。自己的機會卻是已經渺茫了。葉蘇收好東西,背上包,遲疑地看了眼她手中的口琴,很想說能不能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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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手中的口琴,低聲問道:“每天晚上在圖書館外吹口琴的人,是你?”
“一年以前不是,但最近……是我。可能吹得不好。”葉蘇不好意思說道。
紫沒有評價,“之前的那個人呢?”
“死了。”想到李林,葉蘇的心中總有一些難以言述的痛苦。
“《聖彼得城郊的晚上》,那本來是一首悲傷的歌。”紫呢喃著說,如同失心。
這算是在教訓嗎?自己吹得不夠悲傷吧!葉蘇苦笑著想。
紫回過神來,將口琴還給葉蘇,說:“他們來了。”
“誰?”葉蘇的反應比常人要慢半拍。
“應該是科爾和席拉里,兩邊的人都來了,我會盡力攔下一邊。最好的可能是他們互相先打一場。”紫沒有等葉蘇說什麼,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她徑自解開自己的大揹包,取出一個密封的油紙包,認真地交給葉蘇。
葉蘇茫然無措,“這又是什麼?”
“一些錢。”
葉蘇愈發地不理解。好像這不是自己要幫她什麼,而是她試圖幫助自己,為什麼?
“錢不是給你的。裡面有地址,油紙包裡面有我的信物。請交給我的姐姐。”
葉蘇終於有些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已經知道她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可能,卻因為某種信任,將希望的延續交給了葉蘇。她的希望,就是這一些錢,要葉蘇幫忙交給她的姐姐——那同樣是一個女人。葉蘇終於知道這一年來紫為什麼拼命地接各種高回報卻也是高風險的任務,原來僅僅是為了錢。
是的,錢,可能還不到兩萬吧?葉蘇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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