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中秋決戰只剩幾十天,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把修為再提一層,陳錚所謂的閉關,不過是疏理自己一身所學,歸納總結,察缺補漏。
他的希望還是在白玉門。
修習武道以來,陳錚所學頗雜,一身根基雖為白骨陰風訣,但他之前所學功法武技甚多,至如今還沒有做到系統化。就像野裡的雜草,看似茂盛,實則經不起嚴寒酷暑。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把一身所學融會貫通,以白骨陰風訣為核心,統籌為一體。想法雖好,想要做到很空難,絕非一日之功。
就在陳錚一心閉關,參演武學中,時間緩緩流逝。
這一日,漁陽候府來是一位熟人,剛進門就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把府中僕役丫環們指揮的團團轉,卻無人敢絲毫怨言。
“把『藥』圃的芍『藥』鏟了,換上紫羅蘭;本小姐的屋子前要搭葡萄架,院裡周圍的牆拆了,重新做一個花牆。我餓了,想吃酥油糕,做好了送到我的屋子裡。來兩個人,我要小睡一會兒,給我扇扇子。”
說罷,扭腰款款的進了屋子,府裡的兩個侍候過她的丫環連忙跟了進去。
一些新來的,面面相覷,低聲喧鬧起來:“這人誰呀,敢在咱們候府放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咱們候府的主人呢。"
“噓!”
其中一人臉『色』猛地大變,上前把夥伴的嘴捂住,低聲喝斥:“閉嘴,你不要命別連累我們。這可是候爺都讓其三分的貴人,再敢『亂』嚼舌根小心被『亂』棍打死。”
這名僕役聞言,臉『色』變的蒼白一片。
如今正是仲夏,天氣炎熱,午後睏乏。美美的吃了一頓飯,再小睡一會兒,醒來後吃幾片冰鎮西瓜,秦珂琴舒爽的低『吟』一聲,頗有感慨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難怪這萬里江山會這麼吸引人。才一個候府就如此奢靡,當了皇帝又該是何等的風光。我要不要遊說一番師尊她老人家,支援陳錚當個皇帝,以後可就有福享了。”
嘴裡碎碎唸叨著,兩條腿也不閒著,邁步出了屋門,徑直往陳錚閉關所在走去。有著府中老人引路,一路暢通,無人敢阻攔。
陳錚閉關的地方,就在他原先居住的地方。這裡開闢有暗室,防備森嚴,等閒之人難以靠近。
秦珂琴熟門熟路,直奔暗室。
剛入暗室,就見一青年盤坐在石床上,目光垂落,雙臂在虛空砍劈,雖未加持真氣,但一招一式,鋒芒皆『露』,殺氣凌然,叫人望而生畏。
這暗室處於地下,本就輕涼『潮』冷,如今更加變的陰氣森森,鋒芒充塞,陰寒邪異,徹底變成一片鬼域。
與室內環境相反,陳錚反而面泛玉光,神態肅穆,隱有一股寶相莊嚴之像。這是功法入化,正宗的魔門嫡傳,由魔入道,由邪歸正,不過如此。
秦珂琴法眼如炬,一眼就看出陳錚的功行還沒有真正達到由魔入道,由邪歸正,但已有幾分雛形,目『露』異采,不顧是否打擾陳錚修行,突兀的拍起手掌,讚道:“沒想到你的功行如此濃厚,難怪難與費無忌約戰。”
此言一出,陳錚兩道目光如刀鋒般直『逼』秦珂琴,胸前一起一伏間,滿室陰森邪氣瞬間被他斂入體內。瞳孔內一道血線一閃即逝,整個人變的普普通通,好似一位雍容的貴公子。手掌自石床輕輕一拍,飄身而起,落向地面。
“真是稀客,秦師姐不在修羅洞天內潛修,怎的有空光臨蔽舍?”
陳錚一副興喜的樣子,好似多年不見的朋友,內心如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