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在海平面升起,霞光萬道,海波粼粼。百艘大小船隻在風吼濤湧之中,破浪如飛,朝怒蛟島揚帆而去。
大小艦船數隊縱列,隊形整齊,旗幟飛揚。
覆海神將立於旗艦艦首,迎著海風,意氣風發。他腳下的巨船名為“覆海號”,甲板高達三層,裝設鐵甲護牆,舷傍皆設護板,堅立如垣,有若一座永不能攻破的海上城堡。
這種船高大如城樓的戰船,可容數百人,首昂尾聳,吃水極深,利於涉海遠洋。船內共有四層,最下層堆滿木石,壓實底倉,令船體穩重,減少在風浪襄的顛簸。
這種戰船船體大,耗資巨大,若遇上較小船隻,可直接碾壓過去。船大也有敝端,轉動不靈活,難以『操』縱自如,必須有中小艦艇配合,始可發揮威力。
與覆海號同行的,還有兩首同樣規格的巨船,一為“熒『惑』號”,二為“破鋒號”。此次攻打怒蛟島,魔神宮出動了三位神將。分別為:覆海神將,熒『惑』神將,破鋒神將。
巨大的桅帆在海風的鼓動下,速度飛快,撞碎了海浪,水霧撲面。
除這三艘鉅艦外,較次一級戰船二十艘,主要用作衝鋒破敵,船身比三艘鉅艦長達短了十丈。兩樣的兩邊船舷建護牆,護牆設“弩窗”和“弓孔”,以遠端攻敵。
剩下的就是鬥船,以“走舸”、“艨衝”為主。輕便靈活,左右舷置浮板,形如雙翅,以增大浮力和利於平衡,即使在大風浪滔之中亦無傾側之虞。
百多艘戰般,氣勢洶洶,衝出港口,直奔怒蛟島方向。
如此大的氣勢,早已驚動陸上的探子,就在魔神宮的艦隊離開不久,一隻海隼沖天而起,飛往怒蛟島。
……
怒蛟島!
陳錚正盤膝打坐,昨夜受沈浪之邀,推託不過,去參加酒宴。喝的頭暈頭脹,腳步輕浮。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的草清院,只知後半夜,口乾舌燥,暈暈呼呼起來喝了一口水,又倒在了床上。
徹底清醒時,已經天空發白。
強忍著宿醉之苦,陳錚打坐運氣,漸緩頭痛之苦,臻入物我兩忘之境。功行九轉,導氣歸元,頓時精神百倍。
並沒有急著起身,陳錚以掌代刀,演練起刀法來。
虛空斬業刀小成之後,陳錚勤練不綴,進境不進人意。這門刀法,難學難精,果如功德殿長老所言,想要修成,需要極大的耐心。
陳錚自詡耐心極佳,可刀法不得進步,依然有一絲頹喪之氣,心浮氣燥。好在他能察覺到自己的修為提升,讓他因刀法停滯不進的頹喪有所緩減。不知是吸引了萬載空青的緣故,還是他自身的積累深厚,自度過風劫,成就武道宗師境後,陳錚的修為一直處於快速提升之中。
一日之功可抵旁人十日之功,每一次生死搏殺之後,他的修為更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
記的剛晉升時,他還要強行催動虛空斬業刀的第二式斬鬼神,以兩敗俱傷的代價才能斬殺方冕。之後,他養好了傷,與熒『惑』神將搏殺,雖落於下風,卻有了招架之力。再然後,於北海郡前往怒蛟島途中,又與魔神宮的黑衣神將搏殺,也只是弱了對方一籌。
若得了千年寒玉髓,陳錚秘可在最短的時間達到風劫境圓滿,晉升火劫境。到那時,再與魔神宮的神將搏殺,他有信心不敗,甚至斬殺對方。
經過昨夜的宿醉,所有人都精力不濟,不願動彈。都窩在臥房裡恢復精神,或煉氣修行。
午後時,一名僕役匆匆而來,也不知遇到了什麼緊急的事情,氣喘吁吁道:“公子,大島主有要緊相商!”
“知是何事嗎?”
這僕役搖搖頭,只是一副緊急的樣子,歉聲道:“小的不知,大島主不只叫了公子,還有人去通知其他人。”
陳錚心中一震,這麼緊急的招集眾人,難道是魔神宮的人打來了?
此念一生,陳錚衝僕役揮揮手,道:“你去稟報溫島主,我洗漱一番後馬上就到。”
“小的告退!”
目送僕役離去,陳錚的眸中突然閃過一道血『色』,氣機勃動,泣血刀發出“嗡……”的一聲鳴叫。
“你是感受到了大戰的氣氛了嗎?”陳錚拍了拍泣血刀,自言自語。
陳錚並沒有耽擱太久,洗漱過後就前往溫嶠的居院。等他來了後,才發現所有人都到了。
太玄宮的二位長老,青州各宗高手,怒蛟島二島主上官雲,金算盤錢掌櫃,甚至還有四五位陌生的男子。
跨進門檻,陳錚拱手作揖,歉聲道:“陳錚來晚了!”
“陳兄弟來的剛剛好!”溫嶠揮手大笑一聲,招呼陳錚落座。
一位僕役端來茶杯,陳錚輕呷一口,向溫嶠問道:“溫島主急召我等,是否有緊要之事?”
溫嶠的神『色』猛地一變,肅穆而道:“魔神宮出兵了!”
“啊……”
話音剛落,大廳內頓時喧鬧成一片,所有人的臉『色』大變。
“怎麼快?何時出發的,已經到怒蛟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