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陳錚而言,率軍南下征伐袁氏,最大的收穫不是佔據平安郡,而是得到了袁氏六百年的積累,一舉把修為推升至先天大圓滿。
此刻,陳錚已經站在半步宗師的巔峰,距離宗師境只差一步。
罡氣湧動,粉碎了鐵門上的冰晶,陳錚從地下石室走出。昔日的繁華,如今變成滿目瘡痍,殘圭斷璧,大火焚燒只留下黑色的灰燼,一副殘破的景象,讓陳錚唏噓不已。
陳錚從大殿中走出,看到無數的精兵守衛在周圍,三十丈內,嚴禁任何人靠近。更遠的地方,無數的民夫正在清理著戰爭後留下的殘跡。
看到有人從殿內走出,領兵的將校臉色大變,連忙衝過來,躬身行禮:“末將參見候爺!”
“沈玉哪裡辦公?”
“啟稟候爺,沈先生在太守府。要末將派人去通知嗎?”
這名將校三十歲上下,顴骨突出,面膛發黑,一雙眼睛開闔之間散發著凌厲嚴酷的寒光,這是一位沙場悍將。
陳錚揮揮手,道:“不用,我自去找他。守好這裡,沒有本候的手令,靠近一步者,立殺無赦!”
“諾!”
將校連忙拱手應道。
一路行走,穿過數座院落,幾乎沒有完整無缺的。斷壁上,殘院中,不時看到一灘灘凝固的血跡。
從袁氏祖只中走出,陳錚沒有去太守府,而是信步在街道上游逛。
大戰的氣息還沒有消散,街上不斷有士兵巡邏經過,一個個神色冷冽,長槍戈矛上閃爍著森冷的寒光,就像瘟神過境一樣,行人紛紛躲避。
數百年經營,人們早就習慣了袁氏的存在,乍一換了主人,許多人都無所適從。每一個走在街道的人都小心翼翼,相熟的人碰面,匆匆打個招呼、說幾句話就慌慌忙忙的離開。
整座城市充滿了一種讓人緊張不安的氣氛。
這種氣氛源自於舊有秩序被消滅,對新環境的陌生感,以及對自己前途未卜的擔擾。
一朝天子一朝臣,平安郡的主人換了,各種規矩也要跟著換。所有被征服者必須強迫自己適應新的環境,凡無法適應者只能被淘汰。
遊逛一半,感受到滿城的緊張氣氛,陳錚頓時沒了興致,徑直往太守府走去。
由於袁氏祖只被打成廢墟,只能擠在太守府中的辦公。太守府所在半條街被戒嚴,相隔茶盞時間就能看到一隊巡邏兵。沿街口,十字道口,都有士兵執勤。沒有太守府發放的通行令碟,凡靠近者一律被抓近大牢,反抗者就地正法。
短短數日,太守府所在的街道就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禁忌之地。每天都有屍體被運出,有袁氏的餘孽,有刺客,還有犯了規矩的僕從、雜役。
“什麼人,站住!”
看到陳錚走進,一隊士兵衝出,橫街而立,刀出鞘,弓上弦,眼神冰冷的看向陳錚。只要他稍有異動,就將迎來雷霆般的攻擊。
陳錚眼中閃過一道異色,隱約明白涇陽城的緊張氣氛源頭在哪裡了。隨手丟擲一枚玉符,為首的小校接過一看,臉色驟然大變,“撲嗵”跪倒在地,大叫道:“小校參見候爺!”
呼譁一聲,周圍士兵聞言,也都跪倒在地。
所有人嚇的面色蒼白,瑟瑟發抖,他們竟然對候爺拔刀,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起來吧!”
陳錚伸手一揮,把小校與其身後計程車兵扶起來,直接離開。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