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月,再次來到景陽崗,陳錚記憶中的黑風寨已大變模樣。原本鐵木寨牆全部推倒,重新以巨石壘建,高達七八米,並排聳立著六座箭塔,遠遠就能看見上面有甲士守衛。
牆城上,一隊隊的甲士巡遊而過,挎刀持戟。箭垛後,露出半個身躺計程車兵,張弓以待,目中精光四溢,掃視著寨牆外的一切風吹草動。
箭塔與箭塔之間,每隔三丈就有一座床弩,盤龍臥虎,粗如兒臂的箭矢上,寒光閃閃,施放著凌厲的殺機,相隔幾十米外,就能感受到一股森森寒意,叫人不敢接近。
這種床弩有數種型號,放置在城牆上的只是中型床弩,專門用來狙殺敵方高手。
一座小小人黑風寨,徹底變成了一軍事堡壘,防禦如銅壁鐵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從一片樹林裡出來,眼前豁然開朗,腳是一片亂石灘,相距寨門兩百米之間,所有的樹木被砍伐一空,凡直徑超過一米的石頭也被全部砸碎,不留任何死角,一旦有人從林內出現,這裡將沒有任何的藏身隱匿之處。
陳錚沒有自恃身份,來到亂石灘前便打出訊號,以免引起誤會。
不許半刻鐘,寨門大開,數十名鐵甲之士魚貫而出,為首者是一名九尺大漢,身著鐵甲,氣勢彪悍,腰間挎著一柄戰刀,腳蹬獸皮靴,頭戴黑羽獅子盔,黑色披風迎風而飄。
“好一個錚錚鐵將,果然是世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走到近了,看到脫胎換骨般的單信,陳錚眼前猛地一亮,出聲讚道。
“末將單信,拜見候爺!”
單信又手抱拳,朝著陳錚拱了一拱,恭聲說道:“山中不太平,候爺怎地不派信使提前傳信,末將也好派甲士出山迎接!”
陳錚伸手一揮,道:“看來你兄弟二人乾的不錯,超出了本爺的期望。”
“末將份內之事,候爺過譽了!”
單信嘴上如此說著,面帶笑顏,陳錚的認可,讓他極為得意。
幾句寒暄,單信便迎著陳錚進了寨門。
原來的聚義廳經過了改造,變成莊嚴肅穆,一派肅殺之氣。門口站立一排士兵,挺胸直腰,形成雕塑。
單雄與趙文奇兩人並而立,看到陳錚走近,齊齊躬身行禮,恭聲道:“拜見候爺!”
“免禮!”
陳錚揮了揮手,帶著進入白虎堂。
從陳錚鳩佔鵲巢,本是土匪窩的黑風寨就開始大興土木,不斷改造,形成了如今的軍事堡壘。帶著濃郁的土匪氣質的聚義廳也被改造為白虎堂。
白虎屬金,代表殺伐之意,這個名字倒也現在的黑風寨極為匹配。
進了白虎堂,大堂之中兩列座椅,正中一張虎皮座椅,陳錚大步流星走上前,坐於上面,朝著單氏兄弟與趙文奇揮手道:“都坐下吧!”
“喏!”
軍中自有法度,單氏兄弟一派軍人風格,衝著陳錚拱了一下手,兄弟兩同列而坐。趙文奇則與其相對而坐。
“怎的不見卓先生幾人?”
黑風寨以單氏兄弟為首,趙文奇、卓未央等人只是客居。聽到陳錚的詢問,不等趙文奇開口,單信應聲而道:“幾位先生在後山,末將已派人去通知了!”
所謂的後山,就是當初陳錚鑄造血池的山洞,原是黑風寨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