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乙己十幾年苦修,真氣磨鍊已至剛柔並濟,隨意如心之境。劍法凌厲,雖然沒有凝聚出劍勢,一口長劍使出,亦是氣象萬千,周圍數丈範圍被劍光籠罩,寒意森森,如置身刀劍冰寒之境。
陳錚心神一緊,直覺頭皮發麻。此人武技高絕,劍法已入化境,勝他數籌。每一劍都蘊含著凌厲的鋒芒,劍氣縱橫揮灑,封住他的所有退路。
“拼了!”
劍氣罩體,陳錚臉色猛的一沉,暗自咬牙。真氣附於泣血刀之上,一道粗如兒臂的猩紅的刀光撞入劍刀網之中。
轟
勁氣排空,平地颳起一陣大風。
巨大的力量反震,陳錚倒飛出去,身體落地退了十幾步才站穩。嘴角溢位一縷血跡,已經受了內傷。
只是他心懷一股必殺之氣,瞬間平復湧動的氣血,運起十二層功力,激發了氣血,紫氣東來心法急轉,凝聚全身勁力於一股,三者混而為一,泣血刀猛的向前一揮,一道血河橫飛而出,如銀河倒懸,衝向鄺乙己。
血浪如天河倒懸,殺氣凝如實質,陳錚踏浪而行,泣血刀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好絕決的刀法,這是要與我兩俱傷嗎?“
鄺乙己臉色猛的一變,感受到一股沖天氣機牢牢鎖定了自己,凝如實質的殺氣撲天蓋地而來,血浪所過之處,生機皆消,赤紅的刀光,好像由血液凝聚而成,閃爍著妖異,危險的氣息。
“小賊鋒芒太盛,我便是斬了他,自己也要受傷。不如用這些人磨磨他的銳氣,我再一擊必殺。”
鄺乙己心中打著小算盤,不願面對氣勢正盛的陳錚,準備把這些騎兵當成炮灰,消磨陳錚的銳氣,自己做一次漁翁之利。
所謂崽賣爺田心不疼,反正死的都是史家的人,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陳錚化身黑洞般,吸引著天地間的陰氣呼嘯而來,把他徹底包裹起來,陰氣縮濃成灰白色的霧氣,環繞在他身邊,頭頂一片陰雲籠罩。陰氣與空氣摩擦,發出“嘶嘶……”的聲音,就像硫酸注入水中,一股股白煙升起。
“不好!”
凌厲強猛,無堅不催的刀勢向他壓迫而來,鄺乙己心中警鈴長鳴,一股心驚肉跳,大禍臨頭的感覺湧現,瞬間從馬背上躍起,一連數掌拍出,渾厚的真氣與掌力混而為一,向著身邊的騎兵洶湧轟擊而去。
這些人哪裡想到鄺乙己喪心病狂到這般地步,竟然把他們當成盾牌。措不及防,四五名騎兵被轟飛,撞向陳錚的刀浪。
“滋滋滋……”
血浪翻湧,數道刀光衝出血浪,由衝撞而來的幾名騎兵眼前劃過,這些騎兵盡皆捂住脖子,張嘴想要叫喊,已經發不出聲音了。一股股熱血從指縫間流出,血浪淹沒而過,留下一地的乾屍。
不到一柱香,鄺乙己帶來的騎兵十不存一,一半以上的騎兵被他當做棄子,用來消磨陳錚的鋒芒,慘死於泣血刀下,心性之毒辣,損人利己,剩下的幾名騎兵面帶恐懼之色,遠遠的躲開鄺乙己。
鐺!
一縷陰寒冰涼的氣息掠過,刀光如電,向鄺乙己心口刺來,被他一劍擋住,反手回擊過去。陳錚倏忽間消失不見,鄺乙己眼前血光乍現,陰森的氣息侵襲而來,令他氣血一滯,刺向陳錚的一劍在半空微微一頓。
陰氣入體,鄺乙己臉色頓時大變,眼中露出驚恐之色,正要大叫出聲,眼前血光乍現,“噗”的一聲傳入耳中,雙目傳來一陣劇痛,眼前除了血紅一片,再看不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