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冷笑一聲,道:“除非他對悟道棋盤完全不感興趣,黃泉魔宗之內,能與他合作者只有三個人,費無忌、秦珂琴以及陳某。費無忌貴為外門第一人,手下高手眾多,敖烈孤家寡人一個,若與費無忌合作,無異於臣服此人,以他孤敖之性,如何肯俯低做小。
陳某實力低微,估計他也看不上。能與他合作者,只剩秦珂琴一人。如今,就看秦珂琴是怎麼打算的,如果她另有謀算,咱們也不廢這個力氣,若她還想與我等合作,敖烈還不是照樣被我們利用。”
“奸詐似鬼,你把一切都算透了吧!”
白世鏡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陳錚,此人心思狡詐,更可怕的是心性陰狠殘毒,幾欲無情。也不知道是魔道宗門裡普遍如此,或只有陳錚是個特例。若是魔道八派的弟子都跟陳錚一樣,精於算計,心性狠辣,天下宗派危矣。
“距離一月之期只差數日,你準備從什麼地方入局?”
陳錚算計分明,想必已有入局之處,也不知哪個倒黴蛋被他盯上了,真是作孽。
“當然是棲寧派!”
棲寧派於廣寧太守暗中合作,更把嵩陽論道圖獻給張氏,如今棲寧派被滅,嵩陽論道圖落在他的手中,廣寧太守恐怕已經發瘋了,到手的鴨子飛走了,任誰都會抓狂。
雙方遲早會有一戰,陳錚不介意利用棲寧派給廣寧太守上點眼藥。
作為棲寧派的死對頭,海沙幫必然是被懷疑的一方。雙方皆為酀州五派八幫之一,同在一郡,相互之間爭鬥數十年,恨不得把對方斬盡殺絕。
現在,棲寧派滿被誅,只剩下秦瑤與傅謙。秦瑤不便出面,但傅謙在棲寧派的地位也不弱,修為達到後天五層,妥妥的核心弟子。他說是誰滅了棲寧派,就必須是誰。
“棲寧派已滅,你準備怎麼做?”
棲寧派數百口子不是被殺就是被俘,俘虜被填入血池這個無底洞了,除了秦瑤與傅謙,一門上下徹底死絕,哪還有利用的價值。
“關鍵不在棲寧派,而在廣寧張氏。我若說是田家與海沙幫合謀屠了棲寧派,志在嵩陽論道圖,你覺得廣寧太守會相信嗎?
若是不相信,我再把程聿欲獻悟道棋盤助莫延昭開闢洞天,田家奉上朱子信物,以期藉助大離皇朝之力,圖謀酀州。”
白世鏡搖搖頭,嗤聲笑道:“你這話連鬼都不信,區區化德府田家,何德何能敢圖謀一州之地。”
“田家無德無能,大離朝呢,開闢了洞天后的護國天王呢?”
陳錚一臉的冷笑,他從不把人想的太蠢,但也不會把人想的太精明。利益之爭,只論實力,不比智商,王者勝天下。
白世鏡徹底無語,看陳錚架式,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要把別人給攪黃了,最後誰也別想得好處。
“這是一心要做攪屎棍啊,就不怕招人可恨嗎?”
陳錚即使把一切都謀算好了,白世鏡無話可說,時候出力就可以了。陳錚只要不把自己給玩死了,愛咋咋地。
二人出了密室,白世鏡總管候府一切事務,也不多待,出了閣樓回到前院。陳錚剛坐下來,連口水都沒喝,一道人影衝進來,朝著他哇哇大叫。
“王八蛋,你們黃泉魔宗的弟子都是背後捅刀子高手,欺軟怕硬,區區後天五層的修為就敢追殺班爺,虎落平陽被犬欺,等班爺把傷養傷後,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班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端起陳錚身邊的茶杯就往嘴裡灌,連氣都不喘,喝完後把空杯子扔在卓子上。
看他一臉不爽,氣血虛浮,面色略顯蒼白,明顯是受了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