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錚拂袖揮出一股力道,把趙文奇扶起來,道:“不必磕頭,我雖收你入府,但不必叫我師父,稱我一聲候爺即可!”
“候爺?”
這個稱呼不是隨便叫的,需在當世皇朝封候,領了丹書鐵券,才可被人稱一聲“候爺”。
趙文奇也是有見識的,康氏雖然衰落,但畢竟曾為皇族,也明白“候爺”兩字的含義。沒想到陳錚看上去只比他大幾歲,竟是當世皇朝的勳貴。這般顯貴的身份甘願冒險進入太祖洞天,所圖非小。
趙文奇這回真的走眼了,陳錚最多與他同歲,說不定還不如他大呢。只因陳錚修練白骨陰風訣,日日以陰風鍛骨,使他看上去顯的成熟無比。
“趙文奇拜見候爺!”
趙文奇又磕了一頭,向陳錚做俯首之禮,這一拜就確實了名份,等於入了陳錚門下。
“此地人多嘴雜,稍後我自有一番叮囑於你。”
“一切由候爺做主!”
趙文奇躬身作禮後,乖巧的站在陳錚身後,低眉順眼,默默作聲。
中年女冠看了一眼縮在陳錚背後的趙文奇,面帶嘲弄之色道:“果真人算不如天算,趙宋處心積慮的想到得到《陰陽造化功》,瘟道人也因此遭受重創,一身修為化作流水,最終卻被你漁翁得利。”
這一番話說的陳錚啞口無言,無從辯解;所有人,包括常曉靜看他的目光都透出一絲懷疑,陳錚聞言,臉色亦是難看之極,若非感應到中年女冠的實力高深莫測,看不出深淺,還與常曉靜關係親密,他絕對會翻臉。
此刻,他只能在心中大喊冤枉:“天地良心,這一切都是巧合,我是真心沒有算計過誰。”
可惜,這一番叫屈無人聽見。
誰叫他今天與乞丐特別有緣呢,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預設了別人的誤會。
“陳師兄,這是我師傅,素心觀觀主。”常曉靜的小腦袋從中年女冠身後探出,脆聲聲的說道。
太祖洞天七大門派之一,素心觀之主,妥妥的先天高手,難怪看不透深淺。陳錚連忙拱手作揖,恭聲說道:“陳錚見過前輩!”
老道姑突然上前,低聲說道:“觀主,這裡人多嘴雜,咱們還是尋個安靜的地方吧!”
中年女冠打了一眼周圍,點點頭道:“站在大街上的確不成體統。陳小哥如若是方便,隨我們一起走吧。當日小徒落難,還未謝過陳小哥的援手之恩呢!”
陳錚聞言,連忙點頭答應,嘴上謙虛道:“舉手之勞,何足言謝!今日有幸遇到前輩,還望前輩指點一番呢!”
素心觀在臨安城有一座分觀,名為洗硯觀,位置偏僻,是難得的清靜之地。平常不納香客,故而觀門緊閉,獨成天地。
一行數人來到洗硯觀門前,常曉靜上前輕拍觀門,力道不一,似某種暗語。片刻,觀門“吱呀”響了一聲,開啟個門縫,裡面探出個小腦袋,十一二歲,是個姑娘,眉清目秀,目光好奇的看著觀前眾人。
小姑娘穿著一身翠綠淑女裝,黑亮的眼睛的閃爍著,怯生生的打量著眾人。洗硯觀不接納香客,常日裡清冷無比,見不到幾個外人,小姑娘有些怕生。
“你家觀主在嗎?”素心觀主面露慈藹,笑容和善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