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照耀大地,寒風捲起雪堆,持續一整天的暴風雪結束,天陰雲驟然散去。一縷青絲亂舞,陳錚在冰天雪地中急速飛掠,耳邊傳來呼呼風聲。
鬼影無蹤不虧是一流輕功身法,一步踏下,只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腳印,寒風颳過地面,腳印全無。此刻,陳錚運起鬼影無蹤,身體好似一片葉子,輕飄飄地,一步縱出,就到了四五米以外。
陳錚初學乍練,這門一流輕功身法,只能發揮出原本十分之一的效果。如若大成,鬼影無蹤所過,風波不起,只會留下一道淺淺身影,呼吸間就能掠飛十丈之遠。
從陸鬆口中聽到“郝師兄”也在擒殺自己之列,陳錚就留了一個心眼,從陰風山腳下突出重圍,不往南逃,反其道而行,深入北極冰原,故意繞個大圈再折向南方。
王潤元不愧是上院黑衣弟子,實力之強,還在吳天之上。陳錚以“血洗天下”與此人硬拼一招,明面上兩敗俱傷,實則陳錚的內傷頗重。胸膛裡傳出火辣辣的灼痛感,讓他呼吸不暢。
“血洗天下”雖然經過一次改進,消耗的氣血依然令陳錚無法承受,體內足足四層氣血折損,使的陳錚身體疲軟。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寒風襲身,讓他感覺一陣陣寒氣突破面板,吹到骨子裡,臉色一片鐵青。
一路急弛直到傍晚,陳錚才由北轉南,剛行了幾十裡,就見一道黑影由遠及近,速度之快,眨眼間就距離陳錚不到一里。
“終究還是有人追上來了。”
陳錚停下腳步,暗自運氣調息,目光迎向來人。
出乎陳錚意料,來人在距離他幾十米外突然減緩速度,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此人全身上下都被罩在黑袍之中,只露出兩隻眼睛,一口黑皮劍鞘掛在腰間。步行之間,不徐不急,從容不頗。
“此人氣質超卓,肯定就是上院十大弟子之一的郝劍吧!”
外門十大弟子,個個心高氣傲,幾乎百分之百可入先天化境,在黃泉魔宗擁有一席之地,不知郝劍為何還要投入費無忌旗下,甘願俯低做小。
陳錚腦海中各種念頭如閃電般劃過:“郝劍貴為外門十大弟子之一,半步先天,我與他實力相差尤如雲泥之別,即使使用血洗天下也不會是對方一合之敵。”
就算費無忌一心除掉他,也不用搬出郝劍這尊大佛,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有失十大弟子的尊嚴。
想要逃過他的追殺,只能看他的意願,若他一心要殺陳錚,陳錚絕無倖免。陳錚心思百轉,暗忖:“雖不知郝劍為何自降身份,親自追殺我,但其中必有原因。若能借此分散他的心神,或許會有一線生機。”
死馬當活馬醫,各種念頭在腦海中閃過,陳錚很快有了定計。努力放鬆自己,儘量收斂自己的殺機。
“你就不好奇,我一個後天三層的下院弟子,是怎麼從吳天與王潤元手中逃脫的?”
郝劍走到陳錚身旁,戲謔地看著他,就像是一位獵人在戲弄自己的獵物,調侃道:“說說看,你區區後天三層修為,怎麼讓他兩人徒勞無功的。”
郝劍隱約聽到一個傳聞,陳錚得了奇遇,可以助費無忌突破先天之境,才引起費無忌追殺。他這番自降身份,親自追殺陳錚,未嘗沒有受到引誘。
聽著郝劍的口氣,再看他戲謔之下隱藏起來的表情,陳錚暗道不好,敏銳的感應到郝劍隱藏的必殺之意。
陳錚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裝作害怕的樣子,目光希翼的看著郝劍,顫聲問道:“我若告訴你,可……可否放過我?我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郝劍貌似被打動了,漬漬兩聲,道:“你說說看,若能打動我,饒你一命也無不可。”
陳錚心中猛的一沉,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的心裡,此人心志堅定,竟不受他的誘惑。陳錚依然裝著顫抖樣子,緊了緊手中刀柄,暗中提聚氣血,“血洗天下”蓄勢待發,之後大喊道:“我知道費無忌的一個秘密!”
果然,一聽到費無忌三個字,郝劍郝劍渾身一震,就在這眨眼的剎那,陳錚的“血洗天下”揮灑而出,時機的把握可謂妙到豪顛,淡淡血色刀光蘊含著一縷無堅不催的刀勢,直接斬向郝劍。
面對陳錚的突如其來的一刀,郝劍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錚!”一聲劍鳴,兩點寒芒如流星飛擊,一點選中飛斬而來的刀光,一點刺向陳錚眉心。
“不好,被他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