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天啦...”
“你這是咋了，摔了，還是被人打了...”
“啊呀呀...小夥兒疼不？”
“咦啊啊...我看著都疼呀...”
“沒事兒，先看看吧...”
陰森森的老頭一臉驚奇，盯著我時的那個興奮模樣，就像撿到了寶貝一樣。
一雙綠油油的眸子裡，直冒火星子。
他始終坐在一個玻璃櫃子上，挪也不挪一下屁股，怪聲怪調的叫喚著。
這倒像是要給我哭喪一般，乾癟醜陋的臉上，除了竊喜之外，再沒有半點情緒。
“呵呵！這個老色鬼，鬼聲鬼氣的...”
“這是把老子當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呀！”
“哼！老子才不讓你得逞呢！”
“哎喲，你這是咋弄的嗎，快坐到這兒來，我先給你看看...”
就在我心裡面，咒罵著那個老頭兒的時候。
那個中年婦女，帶著一臉的驚恐，讓我坐到她旁邊的病床上去。
她的表情似乎很複雜，既有害怕，又有憐憫。
彷彿受傷的，不僅僅只是一個病人，而是她的親人似的，讓她擔憂，又心疼。
聽著她那急切的語氣，我心中對那老頭兒的厭惡感，瞬間就消散殆盡了。
反而是，忽然有了些許慚愧與心安。
“你...這是怎麼弄的呀？”
“怎麼，這麼多血...”
“哎，小夥兒，你是不是跟誰打架了？”
“不過，看你這著架勢，沒贏吧，嘿嘿...”
中年婦女一邊檢查著我身上的傷口，一邊抽著冷氣，彷彿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模樣。
這時候，那老頭兒也踅摸到了我旁邊。
他一邊撩撥著自己頭上，屈指可數的毛髮，一邊又用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使勁湊近著中年婦女的頭髮。
同時，尖酸的嘴巴，還不忘刻薄的譏笑著我。
“去！”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讓人感到噁心的老男人，竟被中年婦女一聲喝退了。
他被喝了一聲之後，也不覺得尷尬。
醜陋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收斂，反而轉頭朝我做了一個，極不合適的鬼臉。
接著，他便大搖大擺地揚起腳，走出了診所的門，隨即不知所蹤。
“怎麼樣，嚴重嗎？”
怔怔地看著老頭兒消失的背影，我竟不覺打了一個寒顫。
他的那個鬼臉，比厲鬼好看不了多少。
尤其，那乾瘦如皮包骨的模樣，簡直就像從地裡，剛剛挖出來的喪屍一般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