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高的山峰之上,幾座典雅別緻的宮殿錯落有致,雲霧東來西去,南來北往。
又有數條溪水,沿著山道兩側縫隙,蜿蜒曲折而下。
更顯大道自然之意。
可突然間這仙家聖景,由遠及近響起了一聲佛誦,而後便是禪音陣陣,佛光滿天而來。
在這佛光中有一佛陀,腳踩金色蓮花,口誦佛音如期而至,一步步的自青天之上,走到了靈峰山道上。
靈峰之上,宮殿之外。
懸掛著的那口通體青玄之色,由首陽山之銅鑄造的古鐘,也是驟然間便顫鳴如龍。
正在宮殿池塘畔釣魚的蘇玄,聽著這鐘聲、佛音,重重地嘆息道:“該來的總會來,怎麼躲也躲不過去,沒想到連西方教現任都八百旁門之主都來了,這動靜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蘇玄起身,點燃了那盞八景宮燈,六丁神火熊熊燃燒著,滿天佛音驟然散去。
正在翻看話本子的莫山山,也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莫山山看向了山道上的那佛陀,說道:“多寶,亦或是如來?”
當看到這位昔日的截教嫡傳大弟子的身影后,她的心裡頭頓時是七上八下,不由得擔心起她家蘇玄來。
畢竟這位截教大弟子,當年在封神劫難中,也曾出手制服了不少大羅金仙境界的修行者,其中有那麼幾位,還被打成了先天靈寶,成了多寶塔上的裝飾品。篳趣閣
“不會打起來吧?”
莫山山很是擔憂的說道。
蘇玄看著他家山山,語重心長的說道:“多寶來此自然不會打起來,如來來此難道就能打起來嗎?這裡是長安,青帝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長安,也在注視著人族。”
對於青帝那般存在而言,看著就等於看著,既然是看著,他便相信這位昔日的多寶師兄,現任都西方教八百旁門弟子,不會恣意妄為。
莫山山看著已經走到山道盡頭的佛陀,說道:“可身在玄門之地,卻依舊還是佛陀身,看來咱們都小看了,這位昔日的截教嫡傳大弟子,或許就連咱們老師都看走眼了也說不定。”
從某些事情來看,自打截教嫡傳大弟子,入了西方教八百旁門之後,西方教八百旁門在諸天萬界的影響力就越發的強盛。
在某些大千世界之中,哪怕是玄門與之相比,也要稍遜數籌。
蘇玄同樣看樣了那位佛陀身的多寶真人,他平靜的說道:“大道無為而為,順其自然。說不定這看走眼,也是順其自然,不到最後誰又能看清楚最後的真相呢?”
他家山山猜不透,他也猜不透,甚至就連他們那位大師兄,玄都大法師,也不見得能夠猜透。
在整個諸天萬界之中,或許除了他們那位師祖外,再也沒有哪一位仙家,能夠猜透他那位老師的想法。
“山山,我去見見這位昔日的截教嫡傳大弟子,現在的西方教八百旁門之主,記得帶上機罈子仙釀。”
自打多寶入了西方教八百旁門之後,為了與之前的西方教八百旁門有個區別,就定下了不知多少輕規戒律。
畢竟昔日也同為玄門仙家,就算是現在,不也有佛本是道的說法嘛!
飲個仙釀而已,真的算不上什麼大事。
莫山山微微點頭道:“嗯!”
莫山山朝著酒窖走去,蘇玄則是起身,推開了宮殿的大門,來到了宮殿之外的空地上。
一千三百餘丈量的山峰自然算不得什麼靈峰,所以靈峰山頂的空地,算不得多寬闊,也就是有個七八百丈方圓的大小。
其間有數十顆蟠桃樹的枝條,隨著清風舞動。
正是昔日那位西崑崙山的山神陸吾,從蟠桃園刨走的蟠桃樹。
站在桃樹之下,看著滿樹九千年仙家歲月一成熟的蟠桃,多寶笑著說道:“不久前天帝陛下震怒,沒想到在蘇師弟這裡也見到了丟失的蟠桃樹。”
陸吾坐下的那件事情,三十三重天界之上,幾乎每一位仙家都有受益,就連身在西方之地都他,也被陸吾鬆了數籃子的蟠桃,只是與他這位蘇師弟這裡的蟠桃樹比起來,陸吾送給他的那些蟠桃,就難免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多寶師兄言重,這些蟠桃樹可是師弟我,廢了諸多靈石,才從西王母師叔哪裡買來的,難道多寶師兄沒買?”
蘇玄看著站在蟠桃樹下,依舊是佛陀身的多寶淡然道。
他是真的花了幾十斤的尋常靈石,買到的這幾十顆蟠桃樹。
話雖是這麼說,可站在蟠桃樹下的多寶依舊有些無奈,畢竟若是他還身在玄門之中,估計也能用幾百斤靈石買上幾顆蟠桃樹,畢竟西王母在賣蟠桃樹的時候,可是用的西崑崙山上靈桃樹的名義賣的。
可昔日東西崑崙山上,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多寶很清楚,西崑崙那地方,雖然出產的天地靈根有很多,但西崑崙那繁雜的天地靈根之中,根本就沒有桃。
所以西崑崙山上的靈桃樹是假,但收買仙心是真。
“蘇師弟願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師兄我這一次前來你這地方,可是有要事相商。”而後多寶話音一轉,說道:“蘇師弟應該知曉那隻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