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浪而立的王仙芝,感受著此地方圓百里內的變化,看著依舊平靜的蘇玄,說道:“之前也曾想過,蘇真人神通如何?如今看來,蘇真人神通,可碎仙界。
蘇真人受封離陽護國真人,又來東海與我一戰,原先想不明白,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並非是王某有那麼大的面子,只是因為蘇認真,受邀前來只是為了破碎仙界。”
方才仙界破碎,白帝神格已經融於他體內,可即便有了白帝轉世的諸多見識,他依舊對蘇玄用出的三劍感到後怕。
若這三劍,斬在他王某人身上,可還有活命之機會。
蘇玄一念起,元神觀盡此界,人間出現諸多,對普通人而言是神蹟的存在,有青牛開口而言,有被冤屈入了牢獄的儒家弟子,口誦先賢文章。
引動浩然正氣,斬殺了正要入第十六次洞房的青天大老爺。
有江河改道,有山川易形,更有名山大川,硬生生被拔高了數千丈。
蘇玄看著依舊不斷落入人間的仙界本源,朝著青天之下,丟擲了懸在腰間的葫蘆。
葫蘆飛至青天之下,鯨吞從仙界墜入人間的仙界本源。
“早年間看過些話本子,裡面說去富貴人家打短工,工錢還要一天一結算。更何況是將仙界,從天上給拽了下來,蘇某收點工錢不過分吧!”隨後蘇玄看了看,隱沒在滾滾烏雲之外的太陽,說道:“耽誤吃飯了,得給加錢。”
隨後揮動衣袖,滾滾烏雲就此散去,雷聲也是很合時宜的停了下來,而墜入人間的仙界碎片中,至少有十分之一被葫蘆鯨吞。
王仙芝平淡的說道:“蘇真人果真是好手段,這大概才是蘇真人的真正目的吧!蘇真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說過你這個人很虛偽嗎?”
口中說的都是道德文章,做的事情看上去,也是道德之事,可真正到了最後,卻才發現一切都是為了掩飾那徹頭徹尾的虛偽。
青天之下,蘇玄看著已經隱約出現的自家樓船,他說道:“虛偽與否,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仙界破碎墜入人間,天上仙人墜於凡塵之中,神靈陷於沉睡,人間變數無窮,如何稱得上虛偽。”
若王仙芝說他破碎仙界這件事情上有私心,他倒還可以接受一二,可虛偽二字,又該從何談起。
他用了三劍破碎了此界的仙界,那三劍之中是他修的劍意,也是他修的道,更孕育了許多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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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會選擇人,人也會選擇機緣,而三劍之後,黎庶黔首更容易獲得機緣。
世界如一潭死水,一成不變之時,才是最大的恐怖。
王仙芝揹負雙手,搖頭道:“蘇真人此言差矣,蘇真人雖說會催生出一個更為璀璨的江湖,可那樣的江湖,還是江湖嗎?黃三甲以三寸之舌殺了百萬兵,蘇真人於其相比也是不差分毫。”
自武道誕生距此不知多少年,天地間的靈物,這麼多年下來,自然也是消耗得七七八八,除去那些氣運深厚之人,大多數武道修行者,都要一步一個腳印的攀登。
但現在仙界破碎墜落人間,催生的不僅僅是更多的高手,更多的陸地神仙,還有更多靈物,還有滔天的殺伐。
蘇玄看著來到跟前的樓船一躍而上,蘇玄站在甲板上,看向了站在海浪上的王仙芝,說道:“聽王先生一席話,勝讀一席話。”篳趣閣
“人性本惡,況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才是大仁。如今此界,迎來了看上去最為公平的時候。”
人人都有了修行的機會,哪怕是資質差到了極點的人,也有很大機率,會觸發他遺留的機緣,走上修行的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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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滅,也不過是剎那的斑駁流光。仰望星空,總有種結局已註定的傷感,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裡?家國,文明火光,地球,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星空一瞬,人間千年。蟲鳴一世不過秋,你我一樣在爭渡。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