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襄樊城外!
魚龍鼓聲響徹在天地之間,迴盪在襄樊城內外。
正在指揮麾下騎軍圍殺王明寅的徐驍看著那白衣女子,頓時是泣不成聲,他朝著那女子喊道:“咱兒子長大了,你得好好看看才行。”
在徐驍身後不遠處擂鼓的白衣女子,看著在徐家鐵騎陣中不斷衝殺左突右衝的王明寅,對著遠處徐驍喊道:“徐驍,好好活下去。”
白衣女子,昔日的北涼王妃吳素,衣袖飄搖間,手持一口尋常鐵劍,衝入了軍陣之中,與那天下第十一王明寅對上。
劍氣縱橫其間,不過片刻功夫,先前還在軍陣之中大殺四方的王明寅已然是支撐不住,手握半截斷劍而立,他淒厲笑道:“陸地神仙之境界,你是北涼王妃吳素。”
“不對!”王明寅此刻仔細看著那個,不過數招就已然將他斬殺當場的北涼王妃吳素,冷漠的說道:“原來是道殘魂,不去轉世,莫非就是等著這一刻嗎?”
自認為摸清了吳素底細的王明寅,徑直殺向了吳素,然後理所當然的被吳素殺死,魂魄所化願力消散於這一場大夢之中。
身影逐漸變得透明的吳素,飛至魚龍鼓前,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鼓槌,重重的擂鼓。
徐驍聽著鼓聲,怒喝道:“北涼鐵騎,衝陣!”
馬蹄聲脆,步卒蜂擁而上,爬上了雲梯,登上了城頭,相反城於夢中再次被徐驍殺穿。
徐驍扛著徐字旗走到了魚龍鼓下,看著放下鼓槌的吳素,他說道:“媳婦原來你一直看著咱兒子啊!”
這一刻他竟然生出了,不去醒來,只願沉淪於夢中的意願。
察覺了徐驍異變的吳素,關切的說道:“孩子們還需要你,莫要沉淪於此,我也該走了。”
她當年雖然已經入了陸地神仙之境界,可她如今畢竟是一道殘魂,當今的天下第十一,又豈是那麼好殺,剛才殺了王明寅,幾乎讓她無法保持身形。
沒過多久,北涼王妃身形逐漸透明,而後更是化作萬千光點消散於此間。
尚在夢中的人屠徐驍抱頭痛哭不已,他哭喊道:“媳婦兒!”
隨後徐驍瞬間清醒過來,他看著圍在屋子裡面的幾人,說道:“我昏迷了多久?”
徐鳳年上前說道:“整整大半個月,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徐驍看著徐鳳年,最終還是沒有把到了嘴邊的話說出來,他問道:“你大姐跟二姐沒有回來嗎?怎麼沒見她們人。”
這的確讓他感到疑惑,鳳年不是已經去上陰學宮請渭熊回來了嗎?怎麼如今卻是不見人呢?
徐鳳年看著徐驍,說道:“那日你被趙黃巢刺殺,我就沒去上陰學宮,李前輩代我前去,兩日前剛傳來訊息,李劍神兵解於上陰學宮。”
這時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的王重樓告罪一聲後離去,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他可不想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見王重樓離去後,徐驍才幽然道:“武當山啊!得派人好好看著,拂水房不是有訊息說那蘇姓仙人是呂祖師侄嗎?那蘇性仙人的事情暫且不提,鳳年,我沒幾年活頭了,如果你還想給祿球兒爭個身後名,你得接下北涼這個擔子,死了那麼多人,總得有個交代。”
八百人如今死的是乾乾淨淨,十八老字營又有幾人活,他兒子必須得替那些死去的人活下去。
徐鳳年低著頭,說道:“我會接下北涼這個擔子,不過不要逼迫武當山太過了,武當山最多會兩不相幫,畢竟武當山在北涼境內。”
他這一身大黃庭源自武當山那位王掌教,況且他身為真武轉世,與武當也算是淵源深厚,自然不想把武當逼到那樣的境地。
武當已經做出了選擇,落入了北涼翁中,入了局的棋子,難道還能破局嗎?徐驍嘿嘿一笑,從懷中取出半塊虎符,扔給了徐鳳年,他說道:“你去軍中好好熟悉一下,別到時候陳芝豹跑了,你還被矇在鼓裡。”
他活著陳芝豹不會反叛北涼,可他一旦死了,那陳芝豹必然會反出北涼,終究是一山難容二虎。
時耶,命耶!
鳳年註定要繼任北涼王的位子,他也早已看出陳芝豹的野心,只要他一死,那小子必然會叛出北涼,陳芝豹不欠徐家,徐家欠陳芝豹啊!
接過了虎符的徐鳳年,指節都有些發白,他看著突然間老了許多的徐驍,說道:“爹,我知道了,你保重好身體。”
隨後徐鳳年走出房門,明媚陽光灑落,這一刻的徐鳳年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什麼。
襄樊城外的農家小院內。
連續在此等了兩日之久的趙衡,看著突然間七竅流血的王明寅屍首,突然想到了那位老祖交代的話。
若是成了,王明寅魂魄至少還能回來待上半柱香功夫,可若王明寅屍體七竅流血,那徐驍必然是醒了過來。
趙衡手中佛珠登時便灑落一點,他對著身後心腹將校,吩咐道:“即刻回去,調集兵馬,對進入青州的各個關卡嚴防死守,仔細查探,但凡有北邊來的,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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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將校聽令之後,匆忙離去,這時一輛馬車也來到了小院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