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依舊!
從軍帳中走出的熊初墨,感知著身後程立雪的修為進境,他問道:“果真是昊天?”
自天諭院察覺到昊天降臨人間,三千神殿護教騎兵,便星夜兼程趕赴了極北荒原之地,迎接昊天迴歸桃山。
哪怕是蘇玄說過,要在昊天的見證下破青峽,為何只見昊天而不見隨行護衛的神殿騎兵。
程立雪眼神堅定不移的看向了,天諭大神官待的那座軍帳,他說道:“老師已經確認,若非是昊天親臨,還有誰人有如此偉力,能讓一個洞玄巔峰的修行者,朝夕之間便進入知命巔峰。”caso
是啊!
在昊天的世界裡,除了光明的昊天有如此偉力外,哪怕是與昊天在天上抗衡了無數年的冥王,也不見得會有如此偉力。
這是冒著風雪,前去拜見昊天的神官們的心中最為真實的想法,他們不見昊天久矣,如今昊天卻來見他們了,這果真是莫大的榮幸。
積雪已過膝,一行人趟過了積雪後,來到了軍帳外,看到了滿天的光明,這是昊天給迷途羔羊的指引,這是昊天給他們的洗禮。
神殿無論是黑衣神官,還是紅衣神官亦或者地位高高在上的大神官以及掌教熊初墨,都跪倒在積雪上。
他們的額頭觸及了地面,冰冷的積雪幾乎是在瞬間,便融化為了冰冷的雪水浸潤了他們的臉龐。
他們高聲喊道:“恭迎昊天,降臨人間青峽!”
“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這虔誠的聲音,響徹於神殿聯軍營地,久久未曾散去,就連青峽內的書院弟子,也隱隱能夠聽見這聲音。
過了許久後,昊天才從椅子上起身,她赤腳走到軍帳外,站在積雪上,她說道:“很好,你們是我最虔誠的信徒,我會指引你們破青峽,兵臨長安城下,於長安城內書院後山召開光明祭,斬斷塵緣,重歸於天!”
雖然夫子已經入了神國,可他亦是要入長安了,於夫子的老巢書院後山,召開光明祭重歸於天,想來很是開懷。
一個螻蟻也想著逆天,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熊初墨恭敬說道:“西陵謹遵昊天之命,破青峽兵入長安,召開光明祭,助昊天重歸於天!”
這一刻他很是激動,原本破了唐國,滅了書院就足以讓他成為神殿有史以來最為偉大的掌教,如今他若能率領西陵助昊天重歸於天,那麼哪怕是知守觀,也得臣服於神殿之下,他老早就看知守觀不順眼了,尤其是那個蘇玄,整日裡故弄玄虛!
而在熊初墨身後,神殿的神官們,依舊是極為虔誠的跪倒在雪地中,這時在最後面的葉紅魚,卻是站了起來。
葉紅魚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虔誠信仰,神殿如今的掌教確實是越來越愚蠢了,很明顯昊天已經回不去了,這個時候還傻乎乎的助昊天重歸於天,然後讓昊天發動永夜嗎?
在徹底拋棄對昊天信仰的那一刻,葉紅魚的修為直接抵達了知命巔峰,正當要越過五境抵達六境時,葉紅魚卻中斷了破鏡,她看著站在雪地上的昊天,說道:“原來你真的是昊天,可我還不想死在你發動的永夜之下!”
“葉紅魚,你居然敢背叛光明!”
跪倒在雪地上的神殿神官們,這一刻也顧不得昊天就在眼前,紛紛起身指責起葉紅魚。
對於他們而言,葉紅魚的行為無疑是在背叛昊天,背叛神殿。所以這位剛剛繼任的裁決大神官,應當手火刑。
昊天冷漠的看著葉紅魚,問道:“你身為裁決,也要背叛光明?”
葉紅魚毫無畏懼的回答道:“我現在不是以神殿裁決大神官的身份站在此地,我是以知守觀的弟子的身份,一位人間普通修行者的身份站在這裡,做無數次永夜中,那些修行者做過的事情!”
她想了很久終究還是做出了選擇,她終究還是不願意,死在昊天發動的永夜中!
裁決神袍自葉紅魚身上滑落,她曼妙的身姿,出現在風雪中,可神殿神官們,卻不敢直視這位剛剛放棄了神殿裁決大神官身份的葉紅魚。
昊天冷漠的說道:“一個螻蟻也敢逆天,蚍蜉撼樹談何易?”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迴盪在神殿聯軍營地內,迴盪在青峽內外,似有一道利劍出鞘,就連這滿天風雪都被這一劍展開。
“我於人間,全無敵!”
“不與天戰,與誰戰?”
風雪之中,有一道濤濤大河從天墜落,大河墜落之地,正是這座軍帳外,站在雪地中的昊天!
大河倒灌而下,柳白持劍而來,他朗聲道:“我這一生視劍如命,觀蘇玄一劍開神國,看二先生君陌於青峽前斬人,賞我自己一劍攔天,如今你既來到青峽,欲重歸於天發動永夜,我為人間之劍,又怎能不來呢?”
昊天依舊冷漠的說道:“可你依舊只是螻蟻,一個大一點的螻蟻,怎麼蘇玄為何不來,反倒讓你前來送死。”
她雖落下人間,可她只懼七卷天書,所以她再等蘇玄前來,她再等書痴前來,挾書痴以令蘇玄,這便是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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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