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青峽戰事稍歇。
而在人間,另一場交戰,卻在如火如荼的展開,這一場無距之戰,遍及了整個人間。
在朝陽城頭,有人看見一中年書生與一位青衣道人駐足,朝陽城百姓不認得突然出現在城頭的修行者究竟是何人。
可在白塔內的陸晨迦,確實看得很是清楚,那位中年書生是書院大先生李慢慢,那位青衣道人,自然也只能是知守觀的觀主陳某。
不過片刻後,李慢慢與陳某便消失在朝陽城城頭,繼而出現在了極北荒原的熱海之畔。
李慢慢看向了緊追不捨的觀主,說道:“觀主你的實力確實很強,可我有老師的戒棍在手,你得被我拖住七天。”
陳某看向了已經冰封的熱海,平靜的說道:“那又怎樣?即便你能夠攔住我七天,可青峽終究攔不住蘇玄,二先生的劍雖好卻只是五境的力量,三先生修了二十三年蟬,可卻執著於正魔之別,道心有瑕,如何能擋住蘇玄手中道劍。”
“再者你也攔不住我七天,寧缺那小侍女會前往青峽,書院真的會放任寧缺的小侍女死在青峽嗎?”
於他而言,取代昊天只是最後的辦法,若蘇玄的謀劃能成,對於這方世界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李慢慢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很是疑惑的說道:“桑桑是昊天,即便是落入了人間,可觀主真的會背棄心中信仰,去斬殺昊天嗎?”
陳某說道:“大先生,不是我們要去信,而是我們需要去信,書院信自己,神殿信昊天,道門自然通道,大道無情,是對萬物有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便是大仁。可現在昊天化作桑桑,道門不允許這樣的神出現,道門祖師喚醒了昊天,可不是讓昊天來吃人的,別忘了柯瘋子,也是死在昊天手中,也就是那個小侍女手中。”
昊天曾經殺死了柯瘋子,可現在書院,卻又要護衛昊天,這什麼?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以德報怨嗎?
李慢慢沉默了,他想到了那個手提一口鐵劍,行走天才的小師叔,他不知該如何作答,陳某是在問他,實則他也在自己問自己,過了許久李慢慢,回答道:“殺小師叔的昊天,又不是桑桑,不過我倒是好奇,為何觀主您篤定,昊天會出現在青峽。”
即便是落入了人間的昊天,也不是陳某可以預知的存在,可現在他眼前這位知守觀的觀主,對於昊天會出現在青峽是那樣的篤定。
隨後兩人再次消失在熱海之畔,不過數個時辰的功夫,兩人幾乎走遍了整個人間。
兩人最後出現在了長安,李慢慢在城中,陳某在城外的石橋上。
這時站在石橋上的陳某,看著城中正在四處閒逛的青牛,微笑著說道:“大先生,天快亮了,告訴你又有何妨?”
城頭上,李慢慢說道:“還請觀主告知!”
陳某說道:“昊天從天上掉下來自然想要回到天上,可事實上昊天塵緣未了,又如何能夠回到天上,不過蘇玄一劍開神國,便是昊天重歸於天的道路,也是昊天身死之道路,神國大門洞開,昊天真的能夠忍受著那樣的誘惑嗎?畢竟你的老師夫子已經入了神國。”
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即便他告訴了這位夫子的大弟子,書院也找不到誰去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道門籌謀了無數年的事情,今日終於要完成了。
李慢慢聽後,說道:“蘇玄想要以七卷天書斬殺昊天,我家小師弟自然不會看著桑桑被蘇玄斬殺,只是這樣的手段太過拙劣了些。”
的確知守觀的謀劃確實是天衣無縫,即便是他親自前去,也無法改變整件事情的結局,可他還是要去,帶寧缺最後見桑桑一面。
這時已經快要入夏的長安,突然飄起了雪花,陳某感知著雪花中的憤怒,說道:“這天很是憤怒,故而夏日飄雪,不過這樣只能是這天最後的憤怒了。”
“大先生,青峽見!”
隨後陳某轉身,正要離開長安,返回青峽,而這時揹著行囊的陳皮皮與唐小棠,也從城中走出,看著闊別多年的父親。
陳皮皮恭敬行禮道:“見過父親!”篳趣閣
陳某看著陳皮皮,問道:“你們揹著行囊,這時要去哪裡?”
被問住的陳皮皮低下頭,生怕他這老父親,將唐小棠殺死,他回答道:“父親,我們要去青峽。”
聞言陳某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怒,他說道:“不久前蘇玄,曾說過,你喜歡上了魔宗聖女,我本以為他實在開玩笑,皮皮你真的以為,你能夠守住這個魔宗聖女嗎?帶著你的魔宗聖女回知守觀吧!沒有人敢阻攔,你若前往青峽,誰也護不住你身邊這位魔宗聖女,你那位蘇師兄的妻子,先前被魔宗宗主偷襲後,心中有氣,你若去了這魔宗聖女,必然會被廢去修為。”
他只想讓陳皮皮回去知守觀,所以只好讓蘇玄背些黑鍋了,不然他這兒子,恐怕得跑到青峽。
唐小棠很是緊張,她一言不發的盯著身前的小胖子,陳皮皮感受著唐小棠的目光,他鄭重行禮後,說道:“父親,我的師兄在青峽,我得去青峽幫助他們,要不然他們會死在青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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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蘇師兄不會對唐小棠出手,畢竟魔宗宗主是魔宗宗主,唐小棠是唐小棠,兩者又怎能混淆呢?
陳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既然你們想去,那就去吧!”
他揮動了衣袖,下一刻陳皮皮與唐小棠消失在了長安城外,當兩人在此處現時,已經來到了青峽之外的神殿聯軍營地內。
長安城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