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山崩塌,爛柯不存,受到世人尊敬的岐山大師,在生命的最後關頭,護住了小半個爛柯,也是世間諸國的使團所在之處。
看著破廢的爛柯,東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大鐘,爛柯僧人口誦光明經,誦經聲陣陣,禪意迴盪於此間。
在爛柯的廢墟上,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從廢墟中走了出來,千年籌謀一朝成空,所以這道人影模糊的臉上很是不解,不解為何這千年籌謀會失敗。
數千年前他在涅盤時留下了許多佈置,採集了盂蘭花田之銅鑄造的盂蘭鈴,他親手打造用以躲避永夜的棋盤,還有封佛偈,那棵梨樹皆是如此。
不久前佛偈開封,梨樹上最後一顆青梨被在下去,於是他的佈置也悄然開啟,青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吃下青梨的人。
冥王就在眼前,他卻已然無能為力,佛祖看著持劍走來的高冠男子,說道:“沒想到千年之後,冥王居然有了這麼多的信徒,看來永夜即將來臨。”
佛音陣陣傳遞向遠方,正在前行的君陌很是憤怒,因佛祖的那句,冥王有了這麼多的信徒感到憤怒。
君陌持劍向前,問道:“桑桑無罪,佛宗卻意圖以永夜之罪加身,敢問佛祖此為何意。”
桑桑無罪,佛宗卻要加此罪孽,那便是於禮不合,世間又怎會有這樣的道理。
身影越發淡薄的佛祖,看著那個修為境界,讓他都感到難以看到其深淺的修行者,他開口詢問道:“你來的有些晚了,此刻我已然無法對那冥女造成任何的傷害。”
藉助瓦山地脈,換來的時機,早喲隨著瓦山崩塌,爛柯損毀而告終,他現在只是當年那人留下的一道執念而已。
夫子看著即將消散的佛祖,攔下了持劍向前的君陌,夫子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佛祖,說道:“你當年在天書明字捲上的預言我看過,的確很有意思,只是我對你預言中的月,感到很是疑惑。”
“雖然人間有月,可我從未見過月,所以佛祖你當年,真的看到了月嗎?”
佛祖搖頭道:“法入末時,夜臨,月現!我之前也不曾見過,以後自然也不會見過,可畢竟人間還未到末法。”
夫子微微一笑說道:“我很期待末法的到來,不過天坑為囚,千百萬人的日夜誦經,換來朝夕的顯現,真的很是虛偽。”
他去過天坑,自然也見過那些衣不遮體的農奴,在天坑底部看著那方矮矮的天空,唸誦著佛祖留下來的光明經,只是那時的他還不夠強大,可當他足夠強大時,卻找不到理由去管那些事情,救人很簡單,但若想要救活千萬人的心,確實難上加難。
佛祖平淡處之,他說道:“瓦山崩塌,爛柯已毀,懸空自然也失去了應有的意義,其實天書明字捲上,我還寫下了一段預言,只是後來被我擦掉了。”
他雖是佛祖,可亦有私心,他不想讓後半句預言,流傳於世間,所以只好將已經寫下的預言擦去。
夫子聽聞還有一句預言後,他開始回憶起當年在西陵的日子,那大概是他這一生中最悠閒的日子,他想了許久後,說道:“法入末時,魔著佛衣,口誦光明,是也不是?”
雖然佛祖擦去了預言,可人在世間做下點什麼,總會是會留下痕跡,佛祖寫的另外一句預言,自然也是如此。
佛祖聞言大為震驚,他看著那修行者,突然問道:“所以我有了私心,千萬人為囚,只為了現在的朝夕,朝夕既敗,懸空又會安然無恙的存在世間呢?千百萬人的怒火,懸空拿什麼去抵擋。”
廢墟上顏瑟的那輛馬車內,桑桑突然間變得聖潔非凡,再也沒有了當年的那個黑瘦小丫頭模樣。
而還想著再說些什麼的佛祖,早已是無法開口,他的身影開始極速的瀟灑,佛祖無喜無悲的看著那修行者,說出了此生最後的一個預言。
“月就是...”
夫子皺眉道:“月就是什麼?”
佛祖一句話未曾說完,便消散在了人世間,萬里之外的懸空寺內,佛祖的巨大石像上,出現了幾道橫貫石像全身的裂痕。
隨後佛祖石像崩塌,懸空寺的僧人們,紛紛跪倒在地,口誦光明經,試圖想要得到佛祖的些許啟示。
山坡上!
看著已經徹底消亡的佛祖,蘇玄說道:“真佛,偽佛?無論虛偽與否,佛祖終究還是選擇了人間,只是佛祖的手段,算不得多麼光彩。”
佛祖方才的力量來源於佛宗信徒,最為虔誠的信仰,可在昊天的世界裡,又怎會有那麼多的人,去信仰佛祖呢?
所以這位佛祖,選擇了囚禁上千萬人,日夜誦經為其提供信仰,若佛祖成功的阻止了永夜,那佛祖必然就會成為救世主,可一但敗了那便是魂飛魄散,就連身後名也不一定有。
莫山山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她問出一個,頗與此時不大相符合的問題,“舉世伐唐真的會到來嗎?”
她是書痴,道門知守觀山門弟子蘇玄的未成婚的妻子,可她同樣是大河國墨池苑的弟子,即便她對王書聖產生了厭惡,可墨池苑弟子終究還是她的師姐師妹,她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速來與唐國交好的大河國,一朝淪喪於戰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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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玄用手指蹭了蹭莫山山的瓊鼻後,平靜的說道:“夫子既然做出了選擇,那麼舉世伐唐必然會到來,這時我們誰也無法改變的確事情。”
“若沒有西陵,恐怕唐國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橫掃世間諸國,可當唐國一家獨大時,人世間又會出現多少罪孽,哪怕是先前風平浪靜的唐國,不也照樣冤孽叢生嗎?所以知守觀需要的是平衡,畢竟在這個世間,唯有修為足夠強,才會有人聽你講道理。”.ca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