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客棧廢墟不遠處的閣樓山,葉紅魚對於局勢的發展頗為疑惑,反觀莫山山則是擔憂的看著,在黑衣神官護衛下的那輛馬車,心中寫滿了擔憂二字。
前些日子蘇玄,同她講過昊天想要在人間覺醒,除去找到了夫子外,便只有在桑桑死亡的彌留之際才會甦醒,然後發動清洗人世間的永夜。
無論桑桑是覺醒,還是找到了夫子,都將會爆發一場,可能會在史冊中,留下濃重筆墨的一場戰鬥,可若在這場戰鬥中,人間一旦敗給昊天,那人間就必然要面對永夜。
雖然蘇玄表現的極為平靜,可她仍舊能看出,蘇玄平靜之下的深深憂慮。與蘇玄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她自然能夠看出,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些許醉意的蘇玄,還在用桃花釀,來掩飾內心深處的憂慮。
莫山山窗邊走去,奪下了蘇玄手中的酒罈子,她看著蘇玄的雙眼,說道:“我很擔心現在的你,我想我們還是應該去熱海釣魚,而不是在瓦山觀戰。”
她很清楚接下來的大戰,會造成多麼恐怖的影響,他不想蘇玄就此歸去,所以只好勸他離開。
“冥王入侵,永夜降臨!”
蘇玄自嘲一笑,而後揮動衣袖,剩下了一道隔音屏障後,他將莫山山攬在懷中,他說道:“沒來瓦山前,我肯定會同你一同前去熱海釣魚,可命運的齒輪已經被撥動,佛祖正在棋盤中蠢蠢欲動,為了你我也必須待在瓦山,等待著昊天亦或是冥王的降臨。”
“你放心我不會傻傻的站出去,同存在了無數個永夜的昊天,來一場扯淡的決鬥,我們還有七卷天書。”
這是兩種不同的結果,可無論怎樣的結果,最後的選擇權都在夫子手中,而夫子也必然會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畢竟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一般寂寥。
找到七顆龍珠,可以召喚神龍許願;而找到了全部的七卷天書,自然也可以改換頭頂的那片青天,只是改天換地太過匪夷所思,自然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仔細想來他與夫子,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是在牆頭招搖的野草,面對選擇時都會感到猶豫,可一旦確定了選擇,那他們便不再猶豫。
莫山山聽後,有些慍怒的說道:“你若想與昊天決戰,別想丟下我。”
蘇玄一邊撥弄著莫山山的青絲,一邊說道:“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頂著,以前的夫子有天那麼高,可現在的夫子,比天還要高,如何會抵擋不住昊天呢?”
夫子究竟有多高,可謂是眾說紛紜,但自從桑桑與寧缺拜堂成親的那一刻起,夫子便比天還要高,徒弟去娶了昊天,做師父的自然要比昊天要高得多。
這時莫山山看著街道上突然出現的中年書生,說道:“書院大先生到了,恐怕寧缺要破去那兩道神符了,只是不知道大先生,能否破去佛祖遺寶。”
書院大先生與蘇玄同為六境,想要破去那道池魚籠鳥,雖然會耗費些許時間,但總歸還是能夠破去,所以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那張佛偈。
蘇玄搖頭道:“七念可不會坐以待斃,七念那樣的人,肯定會吃下青梨,引動佛祖藏匿在佛偈中的精神,然後對桑桑進行瘋狂的試探,然後岐山大師手中僅剩的青梨,才會被觀海送至此處。”
莫山山聽後疑惑的問道:“岐山大師還有最後一顆青梨?是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為何觀海會姍姍來遲的送去青梨呢?”
毫無疑問桑桑必然會吃下青梨,所以她想不通為何又會姍姍來遲。
蘇玄看著不斷在客棧廢墟中晃盪的神符,說道:“講經首座在爛柯,作為當世之佛,自然要完成佛祖的遺願,所以講經首座已經攔住了觀海。”
雖然講經首座很是虛偽,可至少這位虛偽的講經首座,面對冥王之女,也就是下了人間的桑桑之事,樂此不疲的蹦噠著。
而最終的結果,自然也不會有多好,畢竟哪怕日後青天變換也是如此,要知道在這之前,這裡可是昊天的世界,在昊天的世界得罪昊天,這是無解的問題,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是夫子。
莫山山嘆息一聲後說道:“講經首座是六境的修行者,書院大先生也是修行者,六境之間的戰鬥,我們應該暫退一二才是。”.caso
蘇玄笑著說道:“講經首座不會出手,一旦出手講經首座,也只能跟著觀主他老人家,一同去南海飄著。”
想到這一點他便感到極有意思,若兩人相見,究竟是該苦,還是該笑呢?
莫山山聞言眉頭舒展開來,她看著窗外已經散去的那道咫尺天涯,說道:“我的那道神符散了。”
她的修為終究還是有些弱了,在昊天走下人間的局中,她必須得入六境才行,也只有進入六境,方才能與蘇玄一同面對未來的那些危機。
而在那道隔絕了聲音的屏障外,葉紅魚看著閣樓窗邊,卿卿我我的兩人,心中很是難以理解,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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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魚看著依舊摟在一起的兩人,氣急的笑罵道:“一個是道門知守觀的山門弟子,一個是天下三痴的書痴,現如今怎麼跟世間的痴男怨女一樣。”
“葉紅魚,你在說什麼?”
莫山山聽著那道隔音屏障外的吐槽,帶著些許的慍怒說道:“可敢再說一遍。”
葉紅魚這時才明白,原來蘇玄設下的那道屏障,原來這是阻隔了他們兩人的聲音,她陰沉著臉,說道:“沒說什麼,自然不用再說一遍。”
看著正在拌嘴的兩人,蘇玄悄摸的又拿出了一罈子桃花釀,準備開始痛飲,只是桃花釀尚未入口,便被莫山山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