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瓦山小鎮的道路上,得到了蘇玄授意的青牛,在喝了罈子酒後,甩開了蹄子飛奔在道路上,捲起了好一陣煙塵。
許多從世間諸國趕來朝聖的苦行僧,對於那輛牛車的行徑很是憤怒,可看著遠去的牛車,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暗罵幾句。
於是沒過多久,道路上便罵聲一片,不少苦行僧甚至都不知道原由為何,只是因為同行僧人開口痛罵,便也學著罵道。
只是在青牛歡快的叫聲中,這些罵聲只能跟在牛車後面吃灰。由於尚未到盂蘭節的時間,也沒有什麼佛宗大德前來,這道路自然沒有灑淨,自然就是一路塵土飛揚。
可正當青牛歡快的叫著的時候,頗有些得意忘形的青牛,一頭撞上了路邊一輛極盡雕琢的馬車,青牛瞪大了牛眼,生怕擾了車上主人的清淨,故而在身前匯聚了大量的天地元氣。
青年身前的天地元氣,直衝那輛極盡雕琢的馬車,面對天地元氣的侵襲,馬車登時四散開來,馬車內幾副字畫,也碎成許多碎片。
坐在馬車內的青年陰沉的看著那頭青牛,對坐在一旁的劍閣長老程子清,說道:“程長老,對面是修行者,該你出面了。”
馬車被毀他很憤怒,但更令他憤怒的是,他花費重金,從唐國求購到的雞湯貼副本也毀了,那可是他要送給書痴的禮物。
程子清看著被毀的馬車,看了看那輛古樸的牛車,又看了眼那頭神異的青牛,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他招呼來幾位劍閣弟子,將這位太子殿下帶到遠處後,他才跳下馬車,很是恭敬的走向了那輛牛車。
這一路上那位太子殿下字裡行間充滿了對書痴的愛慕,可他很清楚這位太子殿下,必然無法繼承皇位,所以他所幸不再搭理這位回到南晉後,救活被廢掉的太子殿下,可畢竟是現任南晉皇帝的兒子,若是死在了這裡,終歸還是有些不好交代。
程子清走到牛車旁,頗為恭敬的說道:“劍閣長老程子清,見過蘇先生,見過莫山主。”
同為知命境界,莫山山自然不值得他這般尊敬,可莫山山如今的身份,他卻必須尊敬,道門知守觀山門弟子蘇玄的夫人,這樣的身份由不得他不去尊敬。
程子清恭敬話語不僅傳到了車廂內,也傳到了那位正被劍閣弟子強行帶離此地的南晉太子耳中。
南晉太子看著駕著自己離去的劍閣弟子,正要破口大罵,卻被劍閣弟子堵上了嘴,哪怕是隨行的老大人,也只能憤恨地看著這一幕,這些老大人們也不清楚,為何先前還和顏悅色的劍閣弟子,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一樣。
這些時日護衛這位太子殿下,可是讓他們倒了大黴,平日裡這位太子殿下說些孟浪之語也就罷了,可如今這位太子殿下自己作死到了正主面前,他們自然不用畏懼一個即將被廢掉的太子。
車廂內正在翻看道書的莫山山,放下了手中道書,她皺眉道:“青牛撞了劍閣長老的車,這件事情的確咱們理虧,切莫以勢壓人。”
她很清楚道門知守觀山門弟子,對於世間修行者的分量,若蘇玄以勢壓人,劍閣長老必然會退卻,可她不想蘇玄成為那樣的人。篳趣閣
蘇玄聽後,心道我是那種以勢壓人的修行者嗎?他點點頭,說道:“山山你放心,我可不是曲妮大師那樣的人,況且我破鏡時,還借了劍聖一劍,也算有些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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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會以勢壓人,可那位南晉太子的行徑,也確實讓他很是厭惡,見小便可窺大,想要當著他的面,給他夫人送寧缺的字,這讓他很是憤怒。
蘇玄推開車車廂門跳下牛車,他看著劍閣長老程子清,他踢了踢青牛後,說道:“程先生,今日這頭蠢牛撞了你的車,我在這裡給程先生陪個罪,還望程先生不要介意。”
做錯事情就應該道歉,這頭蠢牛未曾煉化橫骨,自然是不會說話,這道歉自然也只能由他來了。
程子清聽後,擺手道:“蘇先生客氣了,這本就是件小事,也是那位太子殿下的馬車停的不是地方,如今劍閣弟子已經將那位太子殿下帶到了遠處冷靜一下。”
蘇玄面無表情的說道:“程先生,昔日我曾於長安借過劍聖一劍,所以我對劍閣並無惡意,可貴國太子的行為是否有些過了,當著我的面給我夫人送禮,哪怕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大概也會拔刀相向,何況我一個六境的修行者。”
這本就是人之常情,南晉太子的行為,已經觸碰了他的底線,他那時看得清楚,所以才讓青牛撞了上去,要不然已經洞玄境的青牛,怎會避不開路上停放的馬車呢?
程子清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說道:“可那畢竟是南晉的太子,南晉畢竟也是世間強國,若是貿然處置也是不好。”
劍閣畢竟也在南晉,無論他師兄對於南晉皇帝的意見有多大,南晉的太子,也不應該死在瓦山,若這位太子殿下真的死在了瓦山,那南晉皇帝估計得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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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玄微微一笑,說道:“我家山山交代我,不要以勢壓人,那我自然不會以勢壓人,可想來南晉皇帝又不只有那位太子殿下一位兒子,程先生可以向南晉皇帝的其他兒子,傳達知守的善意。”
天家無親情,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歷朝歷代那個太子殿下身後,沒有一群想要將其拉下馬的弟弟,所以小懲大誡,這樣的懲處十分的合情合理。
程子清聽後,說道:“劍閣自會向晉皇的其他皇子,傳達知守的善意。”
說罷這句話後,程子清如釋重負的朝著遠處走去,他現在已經可以確認,日後的南晉帝位,必然是一番龍爭虎鬥,那位太子殿下,也終究因為其的孟浪付出了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