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最負盛名的得勝居內,某個清幽涼亭下,正在等著蘇玄的莫山山,突然聽到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書痴,沒想到你也在長安!”
莫山山轉身一看,看到來人是月輪國公主花痴陸晨迦後,平淡的說道:“我難道不能來長安?”
對於花痴的話,她很是不認同,因為在經歷荒原之行後,她便看清了花痴,雖然花痴本性不壞,可花痴卻太過執著於花,執著於隆慶。
陸晨迦皺眉道:“書痴,你應該清楚,我不是那個意思。”
莫山山反駁道:“那花痴姑娘,那你是什麼意思?”
陸晨迦毫不見外的行至涼亭下,坐到了書痴對面,她說道:“隆慶走了,不知去向,所以我來長安,就是想要看一看寧缺如何死在夏侯手中。”
她在離開瓦山後,便日夜兼程趕往唐國都城,在路上遇見天諭院使團後,便與天諭大神官一道來到了都城,只是她沒想到, 書痴居然沒有回墨池苑, 而是與她一樣來到了長安。
莫山山聽著陸晨迦宛若怨婦般的言論說道:“當日在大明湖畔,我與葉紅魚都曾看見, 隆慶是因為先行偷襲書院十三先生寧缺,所以隆慶才會被寧缺一箭洞穿氣海雪山。”
她不認為陸晨迦能夠看見,寧缺被夏侯殺死,不僅僅是因為寧缺在世間亦或是在世外的身份, 更是因為寧缺身邊那位能夠, 破掉六境陣法的小侍女,若桑桑真是冥女,那即便是武道巔峰,也不見得能夠擊敗寧缺。
陸晨迦眉頭緊皺, 她突然間起身說道:“這不可能, 隆慶當時已然站在知命的門檻,距離知命境界,也只剩下極薄的一線, 又怎麼可能會去偷襲寧缺。”
花痴明顯帶著憤怒的聲音很大,引得前面院落的正在欣賞歌舞的清河郡某位修行世家的某位貴公子很是憤怒。
哪怕是有著得勝居護衛的阻攔,這位很多酒水的修行世家貴公子也是絲毫不懼,他看著那些護衛說道:“你確定你敢攔我,或者說你們能夠攔住我。”
得勝居老闆僱傭來的修行者,在那名貴公子磅礴的念力下,直接跪倒在地吐血不止。
酒能壯膽子,又豈是九江雙蒸, 所以餘下的護衛自然不敢上前阻攔, 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那位來自清河郡崔家的嫡子步入其他客人的宅院。
得到訊息匆忙敢來的得勝居老闆,看著前往那座院落中的貴公子, 心道清河郡大概要因此人遭難了, 他很清楚那座院落中坐著什麼人,他也很清楚那位的身份。
當那出身清河郡的貴公子, 行至那座院落, 看到兩名女子在爭吵後, 言語上輕佻了許多, 他說道:“在下清河郡,崔家崔慶見過兩位姑娘, 不知兩位姑娘在爭吵些什麼,可否講來讓我聽聽, 不如與我去前面喝幾杯,一醉能解千愁啊!”
他能感知到那位站著的姑娘是為修行者,可是修為太多了,而那位坐在凳子上的姑娘,確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涼亭下莫山山眉頭緊皺,她沒想到與陸晨迦的幾句拌嘴,也能夠引來這般愚蠢無禮之人,正當莫山山打算說些什麼表明身份時,讓其退去時。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涼亭下, 他看著莫山山說道:“抱歉,我實在沒想到, 得勝居居然連個人都攔不住,既然連不準旁人驚擾客人的規矩都守不住,那這得勝居就不要開了。”
話音未曾落下, 得勝居外高掛的匾額,頃刻間碎成了十二萬九千六百段,斷裂的匾額隨風而散, 得勝居明面上的老闆泣不成聲的癱軟在地。
崔慶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心頭亦是心頭一緊,哪怕是已經有了七分醉意,他也很清楚能夠以這般手段出現的修行者的修為必然在他之上,他告罪道:“前輩還望恕罪,在下是鬼迷了心竅,還望前輩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