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鳴湖畔人聲鼎沸,唐國工部的大人們,依照著那位道門知守觀山門弟子給的圖紙和銀子,率領著數百民夫,將湖畔原有的宅子推平。
而後在天諭院學生的幫助下,給要蓋的宅院,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經過了天地元氣洗煉的青石,自然是堅固無比。
而在與蘇玄新起宅院隔湖相望的那座宅院,約莫四五里外的密林中,佛宗懸空寺的天下行走七念,掙脫了蘇玄佈下的陣法後,也終於來到了長安。
在客棧確認了盂蘭鈴無恙後,七念在喬裝打扮一番後,來到雁鳴湖畔,來看一看衛光明認為的冥王之子。
風聲簌簌而且,七念透過重重樹木的阻擋,已經隱約能夠看見,湖畔寧缺購買的宅子,自然也就看見了正在二樓迴廊來回走動的寧缺。
七念冷哼道:“入了魔的冥王之子,必須得死,今日就讓我送你歸去吧!”
他踩著地上鬆軟的雪花,一步接著一步地朝著密林外走去,而在他行走的過後的雪地上,卻並未留下絲毫的腳印。
行至密林邊際,眼看著就要走出密林,七念卻是停下了腳步駐足觀望,七念腳下的那雙布鞋,頃刻間便沒入了雪地中。
淒厲的蟬鳴聲由遠及近響徹在密林中,七念手持禪杖,默唸經文入了禪定,封閉了六識,不再去聽這蟬鳴之因。
昔年七念曾與魔宗宗主林霧相遇,最先聽到的便是這蟬鳴之音,七念很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因為七念忘不了那日的慘狀。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既見......”
佛宗經文響徹在密林中,隨蟬鳴之音而至,從數丈高大的樹上翩然下落,隱藏於黑袍中餘簾。
看著喋喋不休,囉哩囉嗦的七念,聲音冰冷的說道:“佛宗天下行走七念,你念的這些經文可對我沒用。”
話音未曾落下,便又是無數蟬鳴聲響起,一隻蟬鳴或許會被人無視,幾隻蟬鳴大概也會被無視,可無數只蟬鳴呢?
七念停止了誦經,看著那張很是陌生的臉,他帶著幾分疑惑說道:“二十三年蟬,你是魔宗宗主林霧,沒想到你居然變成了個女人,果真是魔宗餘孽,就連這功法也是如此魔性。”
他昔日於荒原,誅殺魔宗之人時,也曾見過魔宗宗主林霧,那時的魔宗宗主分明就是個男人,可現在居然變成了個女人。
“我本就是個女子,”餘簾扔掉了罩在身上的黑色袍子,優美的線條,出現在密林中,她說道:“滾出長安,饒你不死,否則我日後定要去天坑底部,殺一萬僧人。”
她不想同七念在這裡交手,雁鳴湖畔起了座新宅院,是那位道門知守觀山門弟子蘇玄的宅子,而且西陵的天諭大神官今日也過去了。
所以餘簾很想看看,這位佛宗懸空寺的天下行走,敢不敢賭一賭,她究竟會不會去天坑底部殺萬餘僧人。
七唸的眉毛此刻相識一條蜷縮在一團的蚯蚓,七念不敢賭,因為他很清楚這位魔宗宗主,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一旦他不走,懸空便真的會死去上萬的僧人。
“你當真是個邪魔,不過你居然敢出現在唐國都城,你難道就不怕死嗎?”
對於魔宗宗主林霧為何敢於出現在長安,七念感到十分不解,因為書院居然任由這樣的邪魔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長安。
餘簾冷笑道:“那是本座的事情,現在滾還來得及,要不然哪怕驚動天諭,也要把你打回懸空,讓你再也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