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聯軍中的修行者逐漸散去,有的前往聯軍各部歷練,有的則是獨自前往荒原,尋找虛無飄渺的機緣。
墨池苑營地外,正要拜別墨池苑弟子的莫山山,看著突然間倒地不起的墨池苑弟子,面色蒼白的看向了,遠處那一名老僧。
莫山山持劍問道:“前輩來此可是為了尋仇?”
白塔弟子身死,西陵雖以蓋棺定論,但她回到墨池苑後,也依舊會面壁思過,不給人以把柄,只是她沒有想到白塔竟然會動用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來殺她。
戒律院首座宣了聲佛號,說道:“莫山主墨池苑弟子並未受到絲毫傷害,可月輪國未來的國師道石已經命喪黃泉,老僧只想聽莫山主說一個實情,可若莫山主不說,那就休怪老僧不顧及王書聖的面子了。”
一頭牛殺了月輪國未來的國師,雖然西陵已經下了定論,戒律院首座也嚴令他不可外出,可他兒子慘死,他又如何能端坐佛祖眼前,靜誦佛法呢?
莫山山聽著戒律院首座的質問,說道:“前輩,道石師兄之死,確實如西陵所言,晚輩怎敢作假。”
雖然說謊很不好,可她與白塔之間,早已勢同水火,哪怕她如實相告也不會得到這僧人的絲毫諒解。
“阿彌陀佛!”
戒律院首座說道:“既然莫山主如此執迷不悟,那我只好送你歸去了。”
禪杖嗡鳴,積攢了數十年的念力,調動了龐大的天地元氣,朝著莫山山碾壓而去。
莫山山以不定式,畫出了梵天符相抗衡,擋在了墨池苑弟子身前,那位戒律院首座雖未殺墨池苑弟子,可她若擋不住戒律院首座這摧枯拉朽的一擊,墨池苑弟子必定是死傷慘重,到時哪怕是她老師王書聖也是無話可說。
焚天符屬火,當這半道神符出現的那一刻,周圍溫度也隨之上升,莫山山臉頰上出現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戒律院首座見此,冷笑道:“書痴姑娘你確實不錯,只是為何非要如此冥頑不靈呢?哪怕你畫出了半道神符,也依舊擋不住我佛宗神通。”
若是王書聖在此,他或許還會忌憚一二,可一個洞玄境界的書痴,他又怎會放在心上,左右不過是片刻功夫,待到焚天符散,他倒要看看書痴還有何手段。
遠處騎著大黑馬從墨池苑營地經過的寧缺,在發現莫山山已經陷入危急之地後,跳下了大黑馬。
躲在一顆大樹後,仔細的觀察了起來,他跟顏瑟大師,學了一段時間的符,自然認得懸在莫山山身前的那是道神符。
寧缺取下了大黑馬馱著的元十三箭,戒律院首座實力很強大,他不是對手,所以要等一個絕佳的出手時機。
與此同時站在大明湖畔的崎嶇巨石上的蘇玄,看向了墨池苑營地的方向,他說道:“邪魔外道,該殺!”
一旁的葉紅魚不知蘇玄為何會如此言語,但當她看見了,滿是怒火的蘇玄後,也把想要嘲諷的話嚥了回去,她在知守觀多年,還從未見過蘇玄有過如此憤怒的神情。
蘇玄看了眼葉紅魚腰間長劍,說道:“葉師姐,借劍一用。”
說是借劍一用,可不等葉紅魚說些什麼,那口懸在葉紅魚腰間的長劍,已然出鞘飛出,在空中劃出了一條極美的弧線後,穩穩當當的落入蘇玄手中。
蘇玄持劍斬大明湖,劍氣縱橫落入水中,驚起數道大浪,“雖未曾逾五境,但這不是你們來欺我的緣由,今日蘇某借這大明湖的滿湖水,與你這戒律院首座戰上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