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炊煙直,大雁往南飛!
從墨池苑營地走出的酌之華,邁著款款玉步,行至了蘇玄跟前,說道:“先生,我家山主請您過去用飯。”
“既然是墨池苑的莫山主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緩緩站起身的蘇玄,整理下自己那身青衣,跟在酌之華後面,步入了墨池苑營地。
說是營地實則就是數十頂帳篷,加上一些臨時砍伐的拒馬,還有些行軍途中安營紮寨常用的陷阱,稱不得什麼精妙,也擋不得什麼馬匪。
行至墨池苑營地中心地帶後,蘇玄看見了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三千青絲隨意的披在身後那件白色的披風上,雖比不得那些傾國又傾城的女子,但卻極為耐看。
因為白衣女子好看,所以蘇玄便多看了幾眼,哪怕是極為臉盲的他,也認出了白衣女子的身份。
他行禮道:“道門知守觀弟子蘇玄見過,莫山主。”
這是很直接也很乾脆,沒有像他那位老鄉寧缺一樣隱藏身份,蘇玄從不認為需要隱藏身份,身份不光明正大的亮出來,難道還要身藏暗室嗎?
莫山山聞言,有些感到震驚,世間最令修行者嚮往的修行聖地,除去書院外便只有西陵,而如今一位西陵不可知之地的修行者,站在她面前,又如何能不震驚。
她打量著蘇玄,欲言又止的神色,浮現在臉頰上,她想要傾訴些近日在聯軍中受到的糟糕待遇,但又怕這位道門知守觀弟子,不會去管這些事情,畢竟面對知守觀,墨池苑也只能算是小門小戶。
過了許久,莫山山才說道:“沒想到竟然能在這等荒涼之地,遇見一位來自不可知之地的修行者,蘇先生還請就坐。”
蘇玄微微點頭,找了個圓凳坐了下來,說道:“能夠在此地見到莫山主,更是頗感到榮幸,只是看樣子莫山主的處境似乎並不怎好。”
無論是在後勤補給,還是即將到來的軍議,墨池苑弟子的處境都不大好,莫山山有些不好意思問出,他自然要說出來。
“蘇先生想必您也看見了,我墨池苑弟子同為聯軍中的一員,不僅當時分到了最差的營地,如今更是要自行尋找營地,蘇先生這樣的事情真的很沒道理。”
多日來受到這般待遇的莫山山,在將這些糟心事說出來,總算是舒展了眉頭。
其她的墨池苑弟子,也紛紛停下手中筷籌,也是遠遠的聽著自家山主與那位道門知守觀山門弟子蘇玄的談話,似乎只要那位道門弟子站出來說句話,這些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蘇玄一邊吃著魚,一邊說道:“墨池苑的魚不錯,接下來的軍議你們便不用去了,來荒原歷練並不一定非要去,做些什麼艱難的軍務,那樣的歷練還不如觀看一場廝殺來的快。”
這便是他的想法,阻攔住這位莫山主,與他老鄉寧缺的那場共同作戰,沒了這樣一份情誼,會改變很多的事情,扮演馬匪的那些人,難不成還敢跟他動手嗎?
莫山山看著正大口朵頤的蘇玄,說道:“蘇先生軍議若是不去,恐怕會得罪很多人,況且這一次墨池苑弟子來荒原是為了歷練,她們在墨池苑中,實在難見世間的殘忍。”
她是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哪怕她並不擅長戰鬥,但對於符師來說,自保還是有餘,可她的這些師姐妹們,從未見到過任何殺戮。
“莫山主既然你執意去軍議,那麼就由我陪著你去吧!想必我的身份,知守觀的分量,還能讓那些人收斂一二。”
突然間蘇玄放下了手中筷子,看向了墨池苑營地門口處,一個受控謝頂的月輪國修行者,已經站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