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那段山徑便是山頂,在山頂的那顆大樹上,一個水瓢隨風飄搖不定,正在等著能夠摘下祂的人。
然而夫子最後的考驗,也悄然降臨,這也是最簡單的考驗,破除心魔方可摘取水瓢,第一個能夠破除心魔的人,便會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
心魔,看上去是個很玄乎的存在,實則一點也不神秘,簡單來說心魔就是修行者最畏懼的存在,世間渡過心魔參悟真我的法子不多可也不少。
不過大多都要靠著水磨的功夫,當然也有速成的法子,任憑心魔臨身,我自一劍斬去便可。
已經隨著餘簾來到山頂的蘇玄,看著正在努力破除心魔的寧缺,說道:“勝負已分,寧缺終究還是成為了夫子的親傳弟子。”
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哪怕有著澹臺嫣對出現,也無法改變這個必然的結果,昊天道局果真是恐怖如斯。
餘簾看著拿到了水瓢的寧缺,微笑著說道:“他能拿到大師兄的水瓢,的確讓人感到意外,不過這既然是老師的選擇,那麼我們便不會去質疑什麼。”
蘇玄點頭稱讚道:“夫子的抉擇的確不會讓人質疑,寧缺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也著實是給書院,甚至是唐國儲存了顏面。”
然而這真的是夫子的選擇嗎?昊天在落子,夫子同樣是在落子,所以寧缺究竟是因為生而知之,被夫子收為了弟子,還是夫子本就想要收寧缺為徒。
這是他至今都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餘簾說道:“那個少年大抵不會去計較,蘇先生所說的那些蠢事。”
她在舊書樓抄寫經文時,便看過了寧缺的修行資質,走正常的路子估摸著沒有絲毫機會走通,所以她才會給寧缺一個承諾。
一個很有故事,砍了不少廢柴的少年,哪裡會顧及什麼顏面,這樣的人必然十分的自私。
......
山頂鬱鬱蔥蔥的大樹下,拿著水瓢的寧缺很是疲憊,但他十分高興,沒錯就是高興,他拿到了大先生的水瓢,那麼自然就會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
寧缺看著翻騰的雲海,自言自語道:“看來還是我贏了,難不成昊天老爺真的要給我一些不一樣的使命嗎?”
老鄉的話預言成真這很不錯,可一位可能要阻擋他復仇的老鄉,大概也只能兩眼淚汪汪了。
一位老鄉的友誼,怎麼可能擋住他復仇的執念!
看著面帶喜色的寧缺,不再驕傲的隆慶,說道:“我竟然敗給了一個不惑境界的修行者,雖然我敗了,可我還是不能心服口服。”
若是敗給了同是洞玄巔峰的澹臺嫣,隆慶尚能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可敗給了一個來自邊城,還未曾進入洞玄的小軍卒,這無疑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
寧缺譏諷道:“可你還是輸了。”
說完這句他便昏倒了過去,登山對於不惑境界的修行者來說,還是有些勉強,所以登上了山頂,取下了水瓢的寧缺很自然的昏倒在了山頂的青石畔。
“若是我,我也會不服氣,可你終究還是輸給了寧缺。”
一位很高傲的持劍男子,從遠處的石徑中走了過來,最令人醒目的便是他頭頂的那頂高冠。
隆慶沉默片刻後,說道:“可我已經站在了知命的門檻上,我的道心早已無堅不摧,我對昊天道信仰絕對虔誠,我想不明白我為何會輸給寧缺。”
這確實很難想出來答案,因為這種事情本就不該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