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星——”
陸鈞壹看著她的樣子,更加的不知所措。
想勸一勸,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是不勸,又怕她誤會自己太過冷血。
糾結了半晌,他只得弱弱的提議:“要是你現在還願意在雨裡玩,我可以陪你的。”
“……”
白曉星洶湧的回憶和悲傷的情緒整個停滯住,她也是沒想到,面對她這般的消極模樣,陸鈞壹不僅沒阻止,竟然還提出要陪著她胡鬧。
對,就是胡鬧。
小孩子去雨裡玩可以說是童心使然,但成年人去雨裡,不是胡鬧就是有點什麼毛病。
陸鈞壹說的比無比真誠,他也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做好去雨裡挨澆的。
而此時的白曉星雖說傷心,但並非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她搖搖頭道:“謝謝你的理解啊老陸,但這個時候要是出去在雨裡跑,村裡人一定會覺得我們瘋了。萬一被人拍到,就更完蛋啦。”
“沒關係的,你的心情比什麼都重要。”陸鈞壹溫溫柔柔的勸說,“別人怎麼看我都不在乎,我只想陪著你開心,只要能夠緩解你心裡的難過,我怎麼樣都行。”
“哎,又不是小孩子,哪能由著性子來呀!”白曉星收起悲慼戚的情緒,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嘆息道,“其實現在的結果對我來說挺好的,也算是卸下了心裡的重擔。昨天老巴圖把牧遙和大姨的關係說的那麼清楚,牧遙也沒有表現得多麼激動,這就算是平穩過度,至少我們再也不用藏著掖著了。”
“哎。”提起這個,陸鈞壹不勝唏噓。
對於他來說,保守這個秘密也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而在白曉星這,卻整整持續了三年之久。
這三年多來,那個冒充李牧遙生母的女人像鬼魅一樣時不時地就跑出來騷擾白曉星,給她帶來巨大的持續的心理壓力,甚至逼得她差一點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種煉獄般的三年,陸鈞壹縱是再感同身受,也是無法真切的體會個中一二。
而論個體來說,這一切與白曉星自身沒有關係,她受盡折磨,都是為了李牧遙,可又必須得瞞著他。
即便是好不容易盼到真相大白的時候,那些痛苦的過往也只能是輕輕撂下,甚至提都不能提一句。
白曉星手腕上的細痕依舊被一個精緻的鐲子覆蓋著,儘管傷口恢復得很好,可每當陰天下雨的時候,細痕深處都會產生一種細細密密的鑽心的癢麻感,卻又撓不得想不得,只能硬挺著。
想到這裡,陸鈞壹又為自己剛才的那個提議感到懊悔,明知道白曉星最難受的日子莫過於陰雨天,卻還會說出陪她去雨裡玩的混賬話。
正懊惱的時候,卻聽白曉星又道:“老陸,在想什麼呢,你是不是覺得這些事輕輕放下對我不公平呀?”
“……你怎麼知道?”陸均壹回過神。
“瞭解你唄。”白曉星脫下手上的鐲子放在手裡把玩,也就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敢這麼放鬆,但她只是把玩了幾下就把鐲子戴回去了,“其實我都好慶幸的,這是我盼望著的最好的解決方法,如果這幾年的事情被別人大肆渲染一番,那牧遙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