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荊對此毫無察覺,又繼續發問:“那你……”
“我的事兒沒什麼好說的。”李牧遙直接打斷了他。
季荊被噎住,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什麼,你倆……這次回來是打算給姥爺上墳嗎?”
本就是想找個話題化解尷尬,卻見李牧遙眼神古怪的望了過來。
那眼神中有敵意也有審視,這令季荊心裡泛起不悅。
你們一回來就給我惹出那麼多亂子,還敢跟我甩起臉色?
於是挺直了身子,抬高聲音道:“怎麼的,這話我也不能問了?”
李牧遙的目光沒有分毫變化,嘴角更是掛起一抹嘲諷:“當然可以問,我只是想著,該買點什麼酒去看姥爺。”
不同於對王雲志的厭惡,姐弟二人對從小就照顧他們的季荊有著很深的感情,即便是後來發生了一些無能為力的事情,但是他們仍然他們更願意相信房子的事情是王雲志瞞著她做下的。
可即便如此,山上的酒卻是兩個人一起拿走的。
李牧遙很想知道,季荊為什麼可以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難道說,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季荊也不再是當初的四姨了嗎?
“酒有什麼好帶的?”聽到李牧遙的話,季荊臉上閃過一絲恨色,“那時你姥爺要是不貪杯,不喝悶酒,哪還至於……反正這幾年我每次去看他,從來不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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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李牧遙眼神驟冷,問道:“所以你也不許別人帶酒了?”
“別人?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能管得著誰?我不帶是我過不去心裡的坎兒,我是生你姥爺的氣也生自己的氣!活著的人我都整不明白,跟一個死人較什麼勁!”
“不較勁你怎麼就見不得有人給姥爺送酒?是不是姥爺墓前擺的酒你都敢拿走?”
“說什麼呢你?”季荊徹底被惹怒了,她瞪著眼睛吼道,“你姥爺要是活著,我恨不得見一瓶扔一瓶,可他人都不在了,我拿走還有什麼意義?他在地下多喝一杯少喝一杯還能耽誤了投胎不成?”
“……你說話還真是沒有顧忌啊。”李牧遙心臟抽痛,一臉痛苦的模樣。
“顧忌?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是真諷刺!就你這個白眼狼,怕不是連姥爺埋哪兒了都不知道吧!”
“……”
李牧遙的瞳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整張臉瞬間扭曲了。
就像是有人瞬間吸乾了他周圍所有的氧氣,讓他痛苦不已,連掙扎的力氣都失去了。
原以為四姨和別人多少有點不同,就算她不能理解自己,起碼也不至於……卻沒想到,她已然厭惡自己至此。
這樣誅心的話語,是該有多深的恨才能說出來啊!
……
……
過了不知多久,李牧遙混沌的腦海中傳來一陣“咚咚”的聲音。
是唐沁在門口敲門。
“四姐。”見得李牧遙頭都沒抬,唐沁只得小心翼翼面向季荊。
“小唐總來了啊,快進!”看到她,季荊扯起笑容邀請。
唐沁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姿態,只是眼底的慌亂出賣著她內心的不安。她哪想到先前被自己當作是競爭對手派來的這兩個人,竟是房子真正的主人?
這座房子本就爭議頗多,此時作為開發商的她又和真正的房主起了衝突……方才在街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白曉星是因為自己的舉動暈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