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第一場雨,來得有些晚了。
春風浩浩,細雨綿綿,尋思著這場雨要下上一陣子,下雨騎車多有不便,南雅人在考慮上學要不要步行或是乘車。
放下書包,裡邊有帶來的出道作,準備下午社團活動給二宮。
他們班級是按學號在排位子,瞧了眼自己前排,那裡空落落的。
一直到上課,班主任進來,敲了敲黑板。
“那個,很遺憾告訴大家一件事情,二宮同學,因為身體原因,最近應該無法來上學了......”
南雅人正在記錄對話的筆,停了下來。
活動室清掃時不自然的咳嗽,昨日不符季節的厚重打扮...
還有那張卡白的小臉。
他能感覺到二宮亞由很急,最初找上他也好,昨天突然堵門也好...
不知怎的,心裡就和那座位一般,有些空落落的。
開學禮被冷落了一星期,安靜生活被一個人闖入,又突然被拋下...
‘到底是誰不負責啊。’
南雅人把筆放下,單手架著臉,眺望窗外細碎雨落。
他不說,不代表他討厭,當初喜歡上南方由乃,正因為對方充滿活力,能給自己生活新增色彩。
二宮亞由,亦然如此。
這時候,他也才明白克里斯所說的「缺點」到底是什麼...
南雅人在這裡的孩童時期,過得太謹慎,太剋制。
‘和一群小毛頭玩,能有什麼意思?’
保持這個思想,凝於筆上,寫出來的文字,年輕讀者很難有代入感。
而輕小說,特別是文庫本,它的消費者,正是這些年輕讀者。
現在‘二宮亞由’這個他覺得對等的存在突然不在,提醒了他——這樣是不對的。
很感激,也歉意,更多的是遺憾。
學校裡多一個吵吵鬧鬧的人,這樣才更像生活,以前一個人,太脫離群體,也太脫離他文中環境‘應該’有的意境了。
那包裡的書,也無法親手送到了...
突地,腳邊一個小小的觸碰,把他從深度反省中拉了出來。
南雅人低頭,是一塊磨損了大半的nono橡皮,他撿了起來,輕輕放在右手邊桌上,禮貌地點點頭示好...
蓋著海帶頭的姑娘也是點點頭...
然後...
快速別過了腦袋!
嗯...
嗯?
‘我有那麼嚇人嘛?’
南雅人挑了挑左眉,他覺得自己挺帥的,雖然是主觀意識的自滿...
至少,是在每天好好整理。
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