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靈唇邊含笑,意味深長地說:“不光是阿哥你的降生,這諸天之間,自我父神身歸混沌之後,所有的造化因緣,全在我一念之間。”
“是我,以我的血肉之軀,支撐起了擎天柱不倒。”
“沒有人知道,我是歷經多少世的輪迴歷練,方可投生在我父神的膝下。”
也沒有人知道,玄淵前世所經歷的一切凡塵歷練,累世戰功,全都是在佛靈的意念之下,方才得了圓滿。
佛靈忽然仰起頭來,有些蒼涼地笑了:“我誕生之時,莫說是支撐起擎天柱,便是連那仙台之上,都未曾刻下過我半點名諱。”
“如今我能立於諸天,銘刻擎天柱頂,與諸天同在,全是因為我一點一滴的功勳累積,是我一點一滴的心血使然。”
“佛靈二字,刻在擎天柱之頂,無人能及之地,光芒璀璨,日月相渡,那並非是我平白得來的功勳。”
都以為佛靈是因生而為神,是父神之女,就能得享如此尊榮?
錯了!
佛靈付出的太多,她的功勳傾天,與諸天同在!
剎那之間,天地色變,一道流光從天際滑落,一面輪迴鏡從天而降。
只聽得耳邊是佛靈蒼涼暗啞的聲音:“阿哥你看,那一世,我名如花,就是因為這張臉,害得阿孃慘死在地主家的壓迫下,害得阿爹不得不拋妻棄女,橫屍荒野,更害得婆媳反目,被所有人拋棄,血肉之軀被野獸啃噬殆盡……”
“那一世,我為妖妃,紅顏禍水……”
“那一世,我男扮女裝,驚才絕豔,為征戰天下而生,為一統天下而活……”
“那一世,我少年為質,亂世為謀,生來為一統天下而活……”
“那一世,我為書生,講竹馬郎情妾意……”
“那一世,我紅妝他嫁,卻被丈夫所害,孤苦一生……”
“……”
佛靈微微閉了眼睛,又慢慢睜開:“那一世,我為術士,窺探江山格局命脈,見天下改朝換代,觀江湖意氣生殺……”
“那一世,我生得一副豔麗皮囊,嫁於富甲一方的少爺為妻,婆媳和睦,夫妻恩愛……”
“那一世,我為女狀元,國士無雙,指點江山,為國盡忠,去被帝皇忌憚……”
“那一世,我為月縹緲月,點化世人,功德無量,卻無辜隕落……”
“……”
“我歷經萬世輪迴,終在那一世,為神族大祭司佛靈,和他再度重逢。”
佛靈道盡了萬世輪迴,手舉金樽,長髮被風捲起,翩翩起舞,肆虐妖嬈,身披寒冷孤獨,啞聲:“後來啊,我為妲己,他為帝辛。”
“我為褒姒,他為幽王。”
“再後來,他為秦王嬴政,我為蒙恬,男扮女裝……”
“我以為我只是在為佛靈時,才遇到了他,卻不知,早在我為這諸天之主的時候,我便已經與他相愛。”
佛靈的聲音那般溫柔,卻又那般詭異:“我生而為神,乃祖神之女,你生而為佛陀,我歷萬世之劫,方才和糾纏一起,才能釀一場我和他的情劫。”
“所以阿哥,不管你心中如何心疼我,都請遂了我願。”
萬世輪迴練就了佛靈無喜無悲的心性,她早已經看透一切,所以才會冷眼旁觀世間萬事,但是,她和七梵,卻是身不由己……
她不想要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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