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衍之的嗓音都無比沙啞：“可是真這樣了，您老人家在地下還躺的踏實嗎？整個愛新覺羅家都會變成罪門，你也會變成罪人，您的錚錚鐵骨都要被人罵折，不再名垂千古，會淪落到遺臭萬年的地步，我知道，惜名如金的你，肯定受不了這種唾罵聲。”
“我早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了，我為了你而活，為了愛新覺羅家而活，可是老頭子，我活的真的好累啊！”金衍之淚灑而下。
“殺又殺不得，救又救不得，你讓我如何是好？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阿月把我的靈魂都帶走了，我活得如此窩囊，連阿月都護不住！”
金衍之擦了擦眼角，狠狠吸了口煙，讓尼古丁的味道瀰漫著整個心扉，他苦澀無比的道：“歸根究底，還是我太沒用了！”
“我努力盡力的去做到最好，可還是不夠好，我能讓他們感到害怕，但卻不能跟他們真正抗衡，不然，誰敢左右阿月？”
“老頭子，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胸有滿腔殺意！”金衍之的目光如九幽傳來，陰冷無情，殺機漫天。
“不如你就讓我任性一回，讓我北上殺人，好嗎？”
金衍之喃喃問道。
“我知道，你肯定會罵我不自量力，這樣北上，定然十死無生，但我可以殺很多的人，真的，我願用我的性命，去給他們陪葬！”
“大不了我就準備一百口棺材，一口留給自己，九十九口留給他們！”
金衍之就這樣坐在阿瑪額孃的靈牌前，喋喋不休，絮絮叨叨，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都不嫌煩，沒完沒了的說著。
說累了，就點上兩根菸，一老一小一陰一陽，人一根，鬼一根。
可即便金衍之訴說再多，也註定了，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而他所說的這些話，全世界，也只有他的父母雙親可以聽到。
不知不覺，窗外的天色已經昏暗了下來，金衍之也發出了一聲沉重到，讓人心臟都快要靜止的嘆息聲。
滿屋子的煙霧繚繞，一地的菸頭，一塊靈牌，一個頹廢到極點的男人。
這就是這一刻，屋子內的寫照，足以讓任何人都悲蒼動容的寫照。
金衍之抬頭看著靈牌，眯起了雙眸，狠狠地道：“你們全都給我乖乖等著，一個個都把脖子洗乾淨，欠下的賬，總有一天要統統的還回來。”
“憤怒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一蹶不振也不是我金衍之的風格，給予他們最好的還擊，就是帶著王者之勢的北上。”
男人定定的看著靈牌上的名字：“阿月說過，她會在京城等著我，等我君臨天下，等我王者歸來，我不能讓她失望！”
說罷，金衍之用手掌狠狠地揉了揉臉頰，從地下站了起來，站頭看了眼窗外的昏暗光線。
他用力吸口氣，再用力吐出，只感覺沉沉的心扉稍微輕鬆了一些。
他金衍之什麼時候被挫折打倒過？
從來沒有！
這次也不例外。
他們這樣做，只會讓他變得更加憤怒，憤怒之下的金衍之，會有多麼可怕？
未來，他將會用行動告訴那些人，他們逼走金瀲月，強制性的讓金瀲月北上，是一件多麼愚蠢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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