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年的話，金衍之自嘲一笑，他摸了摸鼻子，走到青年身邊站立：“很意外？意外我可以重見天日？”
“沒什麼可意外的，我從沒想過，這世上能有什麼，能夠栓住你這條猛龍，九姑娘雖然不在，但還有金瀲月這個奇女子在，她怎能讓你做一條困獸？”
姿容清雋儒雅的青年語氣淡然的說道：“所以你的重見天日，是無法阻擋的。”
“可即便是這樣，我小妹還是付出了一雙腿的代價。”金衍之語氣同樣很淡，但是在說起金瀲月的雙腿時，眼底都是濃濃的戾氣。
“這個沒什麼好抱怨的，既然是博弈，總得付出代價！”
青年不以為然，輕描淡寫的說道：“不過的確讓人惋惜，金瀲月這個天之驕女，不知道讓多少人自愧不如，廢她雙腿，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何嘗又不是對她的一種尊重？”
金衍之冷冽一笑，男人深邃的眸底都是戾氣：“不知道你有沒有算過這麼一筆賬，一雙腿，要用多少人的命來填？”
“我想很多人都不會這麼算賬的吧？”青年搖搖頭，說道：“你想要仗劍北上大開殺戒，這難如登天，饒是你如猛虎出關，也難以做到！”
“只要我不死，總是會有那一天的。”金衍之望著夜空，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
“就怕你連那一天都活不到。”
青年斜睨了陳六合一眼，抿唇笑道：“現在說一切都是空談，等你真正有資格入京再說吧，不站在頂峰，你連與他們叫板的資格都沒有，還談何殺戮？”
金衍之冷笑一聲，歪頭打量青年：“你這次南下跑來，是做什麼的？特地來看看我活得好不好？還是想趁著我落魄之際，在我的腦袋上狠狠踩上一腳？”
聞言，青年失笑了起來：“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算不上英雄，但對梟雄也是不屑一顧，乘人之危的事情，我從來不做，只是感慨歲月變遷，物是人非，來看看曾經的宿敵而已！”
青年這句輕描淡寫的話，不得不說蘊含了震懾人心的霸氣，不算英雄，對梟雄卻不屑一顧？
是怎麼樣的自命不凡的狂妄之人，才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啊？
可這話從這個青年口中說出，卻是那般的平淡如常，並且不會讓人感覺到有半絲可笑，就連金衍之，都覺得理所應當！
金衍之嗤笑了一聲：“李觀棋，你還是那麼自負。”
他一語道出了青年的名字。
李觀棋。
奇怪而有意境！
“沒辦法，這是與生俱來的天性，改是改不了了。”李觀棋輕笑的說道：“不過我自負卻是有著自負的本錢，至少你金衍之，現在與我相比，卻是差了太多個層面！”
金衍之不予否認的聳了聳肩：“老子只是沒你那麼好的運氣罷了。”
聽到金衍之的話，李觀棋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運氣何嘗不是實力的一部分？你狂過頭了，所做的事情，已經超越了自身所能駕馭的範圍，所以你一落千丈這並不稀奇。”
李觀棋慢條理斯的說道：“不過，我也不能否認，三年前你所做的事情，讓我拍手稱快，仗劍東去，屠扶桑神社，嘖嘖，何等的霸氣恢弘啊，讓我非常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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