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故緩緩在佛靈身前坐下，期待而恭敬地看向她：“主上，您打算何時迴歸？”
“不急。”佛靈拿起那壺清酒，給他倒上一杯：“現在大局還未穩定，她身上還有兩重封印未曾開啟，此事言之尚早。”
美人一身白衣如雪，似乎是醉夢半酣臥於梨花間，纖纖素手握著白瓷杯子，那素白的手，與白瓷杯子似乎融為一體了。
佛靈是美人，難得的美人。
不僅僅是五官上的美，而是一種眉宇之間，流露出的傾國傾城的氣質，三分端莊、三分嫵媚、三分清雅再加上一分貴氣。
讓人看著特別賞心悅目。
紅鸞有些為難地看著佛靈：“可是主上，自您走後，三十三重天已經被啟月攪得一團糟，您若再不回去……”
“不歷劫，怎知三界之事，怎知人情世故，是非對錯？”
佛靈曲起一條腿來，提著酒壺仰頭便往嘴裡倒酒，嗓音虛無縹緲：“啟月由蛟化龍，本就怨恨我偏心，上次她將雲端和你逼下神界，我已經懲處了她，由龍蛻蛟，這是她的劫數，怨不得任何人。”
“由龍蛻蛟？”
紅鸞的神情變得更加吃驚，宛如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之中，又帶出了絲絲痛苦，宛如身臨其境般地痛苦：“可是主上，您吃了千年的苦了……”
佛靈不在意地淡淡一笑：“不歷劫，不成神，沒有人，可以輕輕鬆鬆執掌一方世界，現在，你可覺得公平了？”
“一千年……”紅鸞似是沒聽見佛靈後面的話，低低自喃，她忽然深吸一口氣心疼看向佛靈：“那主上，我可以看看你那一千年嗎？”
她異常認真地看著佛靈，目光之中，宛如是在祈求佛靈，讓她給她看那黑暗和孤寂的一千年。
佛靈在紅鸞認真的目光中，心中帶出一絲感動，點了點頭，朝著她伸出了手。
紅鸞近乎急切地握住了佛靈的手，閉上了眼睛，立時，佛靈將她帶入了那一千年……
那一千年裡，只有黑暗，只有虛無，只有不斷輪迴的痛苦，只有每一世不得善終的痛苦，永無止境的孤獨，是對佛靈最可怕的折磨。
不知日夜，不知歲月，可是佛靈每一世的臉上，都會有笑容，那是紅鸞曾經在佛靈臉上所看不到的。
淚水，從紅鸞的眼角滑落，她放開佛靈的手，目光顫動地看著她：“主上，你受苦了……”
佛靈平靜地看她：“不苦。”
紅鸞的淚水登時震落面頰，滴落在了桌上，視線顫亂起來，呼吸也不自主地輕顫，她不敢去看佛靈的眼睛，低下頭去匆匆拭淚，氣息久久無法平靜。
“紅鸞。”
佛靈伸手覆蓋在紅鸞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而語：“平靜一下，這些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的，無需心疼。”
紅鸞用力點點頭，努力恢復平靜，定了定心神後，才再次抬起臉，但目光始終不敢看佛靈。
“此番多謝阿哥替我照顧好這兩個丫頭。”佛靈偏頭看向玄淵，那雙眼眸裡就彷彿有星光在流動：“這兩個丫頭委實讓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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