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幾個人團聚之後在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她不想出現任何意外,見她故意岔開話題,傅悅君幾人便順著她的話聊別的事情了。
鬼谷之事來日方長,但是他們之間,卻沒有那麼長的日子了。
第二天傅悅君帶著金瀲月出去準備年貨,在走到一個巷子口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一個冒著胡茬的青年,靠在牆上望著院子裡伸出來的凌霄花枝。
這個天並非是凌霄花的花期,光禿禿的枝頭什麼也沒有,但那青年就是執著的看著凌霄花。
他臉上不見顏色,眼神蒼蒼桑桑。
傅悅君瞧了心中莫名一痛,推著輪椅朝著青年走了過去,嗓音幽幽淡淡:“公子想來是經歷過人間極痛的,可願同我說一說心裡的故事?”
“人間極痛?”
青年沒有回頭,而是呢喃著這幾個字。
末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苦苦一笑:“是啊,的確是人間極痛,我找了她五年,可剛剛得知,她於五年前便已經去世了。”
傅悅君心有感觸,嗓音柔柔地說:“我瞧公子是苦過的人,正巧我也是,公子不妨與我一說,也算是你們之間的故事有了延續。”
“也好,也好……”青年痴痴地笑了出來,連說了幾個也好,隨後他靠著牆滑到了地上,就坐在地上和傅悅君她們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這個青年叫做安書澤,而他深愛的那個姑娘,是一個名角,名喚玉生。
安書澤注意到玉生的那天,戲臺上正唱著長生殿。
他因家事耽擱來得晚了,戲已唱到尾聲,父親惋惜哀嘆,他倒是沒什麼在意的,輕步邁進場內,整了整衣袖。
還未坐下,前排的女子忽然起了身,輕飄飄的白衣褙子在眼前晃過去,帶著幾許幽幽茶香。
安書澤心中一撩,側目望去,女子已走遠,清瘦的背影氤氳著一絲與俗世隔絕的孤傲清冷。
“那是玉生姑娘。”父親在他身邊坐下,驀然笑了笑:“別急,待會兒就能瞧見了。”
安書澤還未能明白父親話中的意思,長生殿的曲兒已唱完,臺上的花旦也默默退下。
靜了一會兒,樊江關的奏樂倏然響起,幕後疾步如風走出一名扮著鐵梨花的刀馬旦。
不同於戲子的濃妝重彩,那女子臉上乾乾淨淨,未添半分妝色,頭上兩根長翎子,單著一件戲袍,眉目清秀,一眼看去極其舒服,雖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可安書澤還是憑著那個背影認出了她。
“妝都未畫,是個來玩鬧的大小姐吧?”
可聲音一出,安書澤便曉得自己錯了。
豪邁熟稔的唱打驚豔四座,氣氛隨著劇情愈加澎湃,仿若歷史中的巾幗英雄已然在眼前復生。
安書澤並不喜歡聽戲,此次陪伴父親前來,也是被母親所逼,來化解和父親上次吵架留下的隔閡的,可此時卻聽得痴了。
臺上的女子或輕笑或怒罵,高昂悠揚的戲腔帶著些許讓人振奮的氣魄,戲服隨著大幅度的動作來回擺動,盪漾著幾許暗色漣漪,映在他眸中卻是一片驚豔。
有一瞬間,安書澤甚至覺得那女子在望著他笑,眼中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直至一齣戲唱罷,女子謝幕,他方訥訥地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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