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啟月氣得一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子那狠厲惡毒的目光，一寸寸掃到有些驕傲的雲端身上，簡直把她和紅鸞剁碎了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她太過急於求成，才導致如今將大好的局面變為被動。
她如今懲罰雲端，都已經是得罪了不少神袛，要是連紅鸞也給解決了，恐怕她就要被反逼著判出神族了，她又去何處成為這天地共主？
忍一時風平浪靜。
對，她都忍了這千年，如今一時又怎麼會忍不了？
想到這裡，啟月硬逼著自己的臉色緩和，極力裝作認錯的樣子，可出口的話，卻還是帶著三分不甘心：“此事的確是本座思慮不周，得罪了紅鸞殿下。”
諸位神袛終於鬆了一口氣，畢竟如今啟月咄咄逼人，若是紅鸞再與其針鋒相對，別說是等大祭司歸來，恐怕今日這神族就會大洗牌！
“你的歉意，本座接受了！”
紅鸞出口的話依舊是那麼狂妄，她冷冷地掃了一眼壓抑怒火的紅鸞，不屑地說：“本座早就告訴你過，吾乃鳳族唯一的血脈，身份高貴，不是什麼人都能比得了的。”
這威脅的話，說得不可謂不囂張，簡直就是把啟月這個暫時掌權者的臉，踩在地上揉搓，偏偏此刻，啟月還無法發作！
啟月簡直就要氣炸了！
要是直接處置雲端還好，但紅鸞是這三界之中唯一的鳳凰神獸了，可不能有個什麼損失。
紅鸞俯身看那不過與她齊肩並立的少女，柔聲細語地安慰道：“阿姐，我一直都在，一直會陪著你，睡吧，醒來一切便會好了！”
她的手在撫摸那憔悴無比的面容之時，貼在手中的魂珠，悄無聲息地掠入了雲端的眉心。
“阿鸞，小心後面！”雲端感覺到異樣，卻還是晚了，她戾聲疾呼道，明顯看到了啟月嘴角浮現出來了的那一絲陰蟄蟄的笑容。
“紅鸞可以饒恕，但云端決不可以！”啟月在前一刻，面容之上還盡是笑意，但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底，卻閃過一絲狠厲而又殘忍的殺意。
啟月幻化出一把神弓，以火焰凝結出一支羽箭，直接朝著雲端的心口射了過去。
紅鸞想都沒想，直接擋在雲端面前。
她的心口插著一支箭羽，殷紅的血順著衣襟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她毫不在乎地笑了：“我是鳳凰，世間一切火焰都要臣服於我，阿姐別怕。”
所以這支羽箭傷不了紅鸞。
“阿鸞，阿鸞……”雲端驚慌失措地看著紅鸞，彷彿穿越了無數時光，看到了那曾經眉眼清澈，和她一起許諾陪伴佛靈一世的少女。
時間卻兜兜轉轉，一切都已經滄海桑田。
那一句承諾，她們終究沒能實現。
她不願再有人為她而受傷，不願在乎她的和她在乎的人全部都消失在這天地間，如果是那樣換來的生，又有什麼意義？
為何，天道之中，她便不能逆天改命？
為何，她還沒有等來主上，就要走向死亡？
她不甘心，不甘心讓那些曾經無數次傷害過她最親最愛之人的劊子手，就這樣逍遙快活地活下去啊！
斑斑駁駁，往事如走馬燈一般掠過雲端的眼前，灼燒的疼從靈魂到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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