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時，啟月那原本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也有了微微的水潤。
那一聲聲，更像是杜鵑啼血般的控訴，似乎沒了力氣，她扣在雲端脖頸上的手終於也微微放鬆了片刻：“我沒想過要對付你們的。”
“可大祭司明明知曉他的心意，卻還是狠心將他囚於夷靈族受罰。”
“憑什麼啊？”
“這也就罷了，最後天道還橫插一腳，讓他世世代代為凡人，寡親情、情緣！”
“這太不公平了！”
少夷傾慕佛靈的事情，她已經忍了，但真正讓啟月爆發的，是因為佛靈懲罰少夷，後來天道還改了少夷之命。
她氣得肺都要炸了。
原以為等大祭司回來，或許就原諒少夷了，可她沒有等到，就等到了天道的旨意。
啟月每天都會有六個時辰站在水鏡前，看著少夷在人間渡過的每一世。
每一世都不得善終。
而每一世，都會愛上佛靈的輪迴之軀！
憑什麼啊？
少夷明明都轉世為人了，為什麼還是會和大祭司糾纏在一起？
天道這懲罰可謂是毒辣至極！
啟月心疼得要命，心中無限瘋狂，真真是替少夷感到可悲。
雲端冷冷地看著啟月笑了，她憐憫地開口：“啟月，你知道少夷為什麼看都不看你嗎？”
“因為少夷也看出來了，你就是頭養不熟的狼！”
“主上對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恩將仇報！”
“你就算現在把我們都殺了又怎麼樣，你以為天道真會讓主上煙消雲散嗎？”
“你以為冥王和玄淵殿下會放過你嗎？”
“你等著吧！等著神魂俱滅吧！”
少夷傾慕佛靈那是少夷自己的事情，跟大祭司有什麼關係。
少夷即便身份尊貴，可得到的也不過是無窮無盡的孤獨，千萬年孤寂的歲月，天道不喜他，誰都沒有辦法。
這懲罰就讓他記住，不要想不該想的事情。
因為少秧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
“你今日若殺不了我，就不要僥倖你能逃過一劫！”雲端也顧不上太多，一股腦地將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倒了出來：“他日主上歸來，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未熄的斛月冷火火種早就被種在了她的體內，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從腳下便灼燒到了她的小腿。
瞬間將雲端所有的力氣和理智盡數燃燒為灰燼。
她能為紅鸞做的，除了告別便只有這麼多了……
啟月臉色比鍋底都難看，還想開口駁回些什麼，忽而一道流光閃過，她悶聲吃痛，躲開了去，抬頭望去。
“阿姐！”
紅鸞已經站在了雲端面前，她戰鬥了許久，紅衣上已經沾染了許多血跡，也分不清是自己的鮮血，還是那些仙將的鮮血。
這一次的戰鬥，她幾乎是拼盡了全力，握著長劍的手，被強悍的力量侵蝕出數道傷口，此刻滴滴答答地滲出血。
而她卻穿越了無數道刀光劍影，無懼一切地來到了雲端的面前。
紅鸞輕輕地撥開了雲端披灑在額前的長髮，碧玉一般的眼眸寫滿了疼惜，溫和無比地開口道：“阿姐，你受苦了，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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