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麼個竊國賊，在一個普通漢人士紳的眼裡都是不恥的，當時大清已經統治江山幾百年，在一般漢人心目中，滿人當皇帝仍具有無可爭議的合法性。
他們心中的皇帝寶座，該由愛新覺羅氏來坐，袁慰亭本是貳臣，焉能坐得？
傅悅君不由得嘆道：“我們的記憶只僅限於1920年，現在我們重生了，很多事情都要被推翻了，也難以料想得到未來又是怎樣的。”
現在荊楚之地的形勢和當初是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經常那邊還是相安無事，傅悅君也不敢去插手那邊的事情。
而且很快再過兩年，張雨亭也會當上奉天督軍兼奉天巡按使，掌握了奉天省大權，成了邊疆大吏，有了相當地位。
1920年之後的事情，靳霆梟和傅悅君他們也不曉得。
他們只知道，張雨亭面對扶桑寸土不讓，這倒是讓他們頗為欣慰的。
傅悅君那邊在商量事宜，薛故在逗小慕唐玩。
桑靈唇邊叼著根草，湊過去問道：“我之前沒敢問你，你說姑娘大婚那天，她腳下那蓮花怎麼回事啊，我瞧著怎麼那麼像冥界接引之花呢？”
曼珠沙華。
她雖然沒有真正見過曼珠沙華，但是也在典籍上看到過的。
那日傅悅君雖然也步步生蓮，可腳下金蓮和靳霆梟腳下的是有差別的，隱約有幾分曼珠沙華的影子，她也不認識那是什麼。
“那叫彼岸蓮。”
薛故的眼眸有些失神，腦中回想那些往事，話語便悵然了起來：“當初佛靈誕生之時，身下便開出了彼岸蓮，共有三十六瓣，形似蓮花，卻是一株彼岸。”
“我是凡人，也不曾見過真正的彼岸蓮，那還是佛靈後來畫給我看的。”
他穩定了心神，溫聲開口：“她告訴我，彼岸蓮重現之時，這世間會產生異變，正如當初她降生時，天生異象，九州臣服。”
當年佛靈降生於黃泉之上，天地臣服，那股遠古神威便以冥界為中心，朝著九州擴散而去，萬物生靈皆俯首稱臣。
後來那彼岸蓮便再也不曾出現過了。
“當初佛靈死時，我瞧見了彼岸蓮。”薛故想起那光華流轉的豔紅色彼岸蓮，心頭便是一陣失落。
這次的彼岸蓮是金色的，一如佛靈降生之日。
而佛靈故去那一日，彼岸蓮呈現紅色。
當日神族萬千神袛跪於祭臺前，皆瞧見了那豔衣大祭司腳下的紅色彼岸蓮，和她身上的豔衣似乎都要融為一體了。
美得驚人。
可卻寓意死亡。
桑靈從他這話裡琢磨出一些事情來，她回頭看了看傅悅君，壓低聲音問薛故：“難道說，姑娘快要回歸本位了？”
“應該快了吧。”
薛故眯著眼眸看向夕陽，側臉輪廓朦朦朧朧的：“我現在也很矛盾，她在人間過得很好，可我特別希望她能夠迴歸神族，更希望她能快樂。”
因為她不屬於人間，所有必須要回去。
可是一旦回去後，她便失去了一切喜怒哀樂，和她所愛之人，形同陌路。
桑靈溫聲地安慰道：“可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得回去的，雖然不是現在，可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雖然回去後會失去很多，但身邊還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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