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閣功臣像,我富察家先祖傅恆,乃平定西域前五十功臣之首。”
“論戰功,誰比得上我富察家?”
“我都沒說話,你憑什麼要這樣想?”
富察家戰功赫赫,這在朝廷裡,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
而位列開國功臣首位的,是大清攝政王多爾袞,居功至偉,他當初都因為權衡利弊而不當皇帝,一個段家來起什麼哄?
“所以我要收復九州,成為諸多權閥中功勞最大的那一個。”段司衍聲音輕緩,但卻充滿了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決然。
“你要收復九州?”
傅悅君一下子就笑出了聲來,她無比諷刺地看著段司衍:“你不把九州送給扶桑人,我就千恩萬謝了,求求你,別在這裡搗亂了。”
這話她說得自己都想笑了。
段司衍要收復九州,這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呢?”段司衍很是無奈地看著傅悅君,他現在一點兒也起不起來了,只是覺得沒有人相信他,他真的很難受。
對,他先前為了拿下九州,的確是和扶桑聯手。
但是現在他反悔了。
他不想讓扶桑介入一丁點他們的地界,九州是他們的九州,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外人來做主。
傅悅君極為冷漠地說:“我相不相信你,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你別忘了,現在荊楚之地雖然是我們四大權閥掌控,但只有你段家,和我們不是同心的。”
他段司衍自己都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離開荊楚,會和他們幾家徹底宣戰,他的心思不需要任何人認同,自己認可就行了。
但傅悅君想,段司衍等不到這一天了。
古典幽長的隱約緩緩流淌了出來,傅悅君收了收神色,淡淡地和段司衍說:“上流社會的人都已經來了,咱們站在大門口吵架也是惹了笑話。”
“段二公子請自便。”
說罷,便挽著靳霆梟的胳膊,帶上薛故一起進去了。
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傅悅君忽然想起什麼來,停了下來。
姑娘回頭看向了段司衍,容顏溫軟姣好,輕笑著開口:“上元節是我們夫妻二人的婚禮,請柬會如期送至段家的,到時候還望二公子到場。”
剎那間,段司衍好像聽到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一股苦澀的情緒,從唇齒間蔓延開來了。
剛走沒多遠,傅悅君就怒不可竭地罵道:“我看段司衍是瘋了還差不多,想改成禪讓制,那也輪不到他啊,簡直不要臉!”
禪讓能者居之,的確比世襲制好太多,但不管禪讓還是世襲,目的都是給天下換一個新的領袖。
而前者為公天下,後者為家天下。
哪怕是禪讓,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能選中真正的賢王。
要想真正長治久安,必須廢除封建制度改為共和制——沒有絕對的皇帝,也沒有皇室的存在。
靳霆梟輕柔地揉著傅悅君的手,溫聲道:“既然知道他什麼樣的人,又何須這般動氣呢,再等等,我們便能消了心頭這一口惡氣了。”
等了這麼久,也總算是要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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