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我，難不成我傅悅君都有人假扮不成？”傅悅君抬起雲袖遮掩住了唇角，笑聲輕靈，嫵媚神韻自眉角淺淺地蔓延開來。
靳霆梟若無其事地摟住傅悅君的腰，朝段司衍宣誓主權，他明顯瞧見段司衍眼底一閃而過的鋒芒。
男人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溫涼地開口道：“幾個月沒見，段二公子瞧著倒清瘦了不少，怎麼，是為藤原浩的事情煩心？”
潛江被剿滅的訊息，早就傳遍了整個荊楚之地，上至達官貴族，下至黎民百姓，全都在歡呼著。
“不過是罪有應得罷了，有什麼可煩心的，靳二爺說笑了。”段司衍說得這般自然，情緒沒有任何起伏，倒真叫人信了他這話了。
“罪有應得？”
靳霆梟唇邊噙著一抹難以琢磨的邪氣笑容，眸底閃著沉邃的光芒，笑道：“藤原浩是罪有應得，那麼作為和他狼狽為奸的段二公子，也該到了罪有應得的時候了吧。”
這天道好輪迴，有時候不是報應沒來，而是時候未到罷了。
很快，就該到段家了。
段司衍臉色清淡如風，話語涼薄：“二爺這話我實在是聽不明白，在荊楚遭人唾棄的，是他們扶桑人，與我何干？”
和你沒關係？
段司衍你也好意思說得出這種話。
“牆倒眾人推可不是段二公子你這樣的。”靳霆梟難免有些嘲諷了，段家和扶桑勾結的事情，私底下誰不知道啊。
只不過沒有人說出來罷了。
而他們幾個人之間，更是一清二楚。
都到了現在，再這麼裝下去，可真是沒一點兒意思了。
段司衍涼淡地看了靳霆梟一眼，當做沒聽懂他這話，漫不經心地說：“這九州到底是九州，扶桑人想要鳩佔鵲巢，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是想要九州。
但不是要被扶桑人控制的九州。
傅悅君微微感慨地說：“九州是每一個人的九州，即便侵略者全部被趕走，也可不能是那麼一個人的九州，帝制已經倒了。”
這話自然是意味深長的。
她當然知道段司衍的心思，或許他是真想藤原浩趕緊滾，但對於這九州，段司衍可沒懷什麼好心思。
九州是萬民之九州，而不是獨此一人的。
段司衍想當王？
做夢！
“九姑娘身為皇族郡主，難道就忍心祖宗基業毀之一旦？”段司衍微微蹙眉，他似乎是很難理解傅悅君為何支援共和。
身為大清皇族的郡主，不該是支援帝制，苦心孤詣的去復國嗎？
為什麼要贊成共和？
段司衍不知道傅悅君到底怎麼想的，他只是覺得，身為人臣，不能夠扶清滅洋，而皇帝輪流做，也該到了打天下的將軍來做一回了。
傅悅君有些好笑地反問：“我又不姓愛新覺羅，而且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再也不是皇家人了，所以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是滿人不錯，可她姓富察，這愛新覺羅的江山再怎麼，也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的。
段司衍似乎是被噎了一下，擰著眉，語氣有些乾硬：“可你的身體裡流著皇族血脈，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個理由實在很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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