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們手上沒有雞蛋和爛菜葉子，現在，他們絕對是要把傅悅君給砸得狗血淋頭的。
面對這一聲聲質問，傅悅君能有的，只有嘲諷。
她看向這些老百姓的眼神裡，只有可悲。
沒有憐憫。
她一點也不覺得這些人可憐，民間傳說是從他們身上而來，到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們倒不信了。
一想到那一千多個孩子，傅悅君心裡就開始滴血。
她忍住渾身疼痛，閉上眼睛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平息一下心中的情緒。
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姑娘那雙眼睛已然血紅，堅定冷酷地開口：“你們這群愚昧無知的人，我一點也不想救你們脫離苦海，你們是生是死，皆與我無關。”
“我要做的，是替那一千七百位孩童討回公道！”
傅悅君抬起了手，那些侍衛便把袋子一個個解開，露出了裡面她最不想暴露於人前的真相。
這些孩子，全都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他們應該入土為安的，而不是現在為了揭露真相，被赤果果的擺在這裡，接受著世人審視的目光。
而這些所謂的百姓，其實內心黑得不得了。
陰暗無比。
他們就該和這些和尚一樣的下場，沒資格站在這裡。
袋口被開啟，腥臭味得到釋放，飄散在城門上空，所有人臉色都變得慘白無比，震驚地看著那近一千七百個死去的孩童。
不，或者說，這些孩童，即將有一天，就會成為他們家祠堂上供奉著的古曼童。
閻月的嘴唇一下子就變得青紫了，原本還對傅悅君有些怨恨，但是這些怨恨，在看到那些孩子的時候，一下子就被擊潰了。
她難以站得住，腳步虛浮地往後倒去。
“怎麼……怎麼會這樣？”
閻月整個人都被震撼到了，她剛才想過會是什麼情況的，但是眼前這一幕，遠遠超出了她預料之中。
她這個以冷血著稱的特高課間諜，都被這一幕狠狠地衝擊到了。
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眼裡溢位了淚花。
她雖心狠手辣，可一直都覺得，孩子是她唯一不可觸及的柔軟。
世上很多骯髒的事情，但只有孩子，是最乾淨的。
然而現在，她竟然見到了這樣的事情。
閻月踉踉蹌蹌地衝到了傅悅君跟前，抓著她的雙手都在顫抖，嘶啞地質問她：“傅悅君，到底是誰幹的，是誰？”
她怎麼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這麼惡毒的人，拿這麼小的孩子做實驗。
就是她外祖父，也不曾這麼對待過孩子的。
誰這麼惡毒？
傅悅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由她搖晃著，無比諷刺地看著她冷笑：“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德善寺活佛做的啊。”
“震驚嗎？”
也只有在這一刻，傅悅君才覺得顧清渺是個有良心的人。
她並沒有和那些愚民一樣，質問她是不是假的。
閻月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眼眶發紅，恨意慢慢地盯著那些和尚：“瘋子，他們都是瘋子！我要殺了他們！”
她衝了過去，卻被顧玄武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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