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夷這件事，本身就是天道理虧，它千不該萬不該插手少夷命格。
對於佛靈來說，不管是少夷，還是灼華和無妄，都是她最重要的親人，哪怕少夷犯下瀆神之罪，她還是選擇維護他。
但天道趁佛靈不在，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若佛靈真的迴歸，指不定要如何。
“既然神族生死由她定奪，萬物命運由她定奪，那就不幹天道的事情，它也不能插手。”薛故語調深沉，眸底劃過幾縷幽光。
桑靈別有深意地看了薛故一眼，笑得促狹：“我聽你這語氣，好像對天道很不滿呀，你不怕他報復嗎？”
“它那樣對待佛靈，你覺得我們能對它好到哪裡去？”薛故笑了一下，笑容溫潤清雅，話語多少是有些諷刺的。
“天道不能拿佛靈怎麼樣，但是能決定你們的生死呀。”
桑靈嫣然一笑，輕緩地說：“現在佛靈尚未歸位，天道為大，它要怎樣對你們，都是可以的，若是禍從口出就麻煩了。”
“天道不會的。”
薛故冰冷的笑著，語氣自信篤定，頗有種帝王運籌帷幄的感覺：“神族以佛靈為尊，冥界運凡人生死輪迴，但神袛命數，在佛靈手中。”
“天道不過是法則，繩之萬物，只要三界眾生所作所為，未曾觸犯法則便可。”他語調沉穩得很，看起來是一點也不忌憚天道法則。
若神袛規行矩步，天道根本找不到機會動手。
再者，天道只是看不過夷靈族罷了。
“怪不得你這麼放肆。”桑靈輕聲地嘆了一聲，又問道：“你知道天道為何這麼討厭夷靈族嗎，僅僅是因為少夷傾慕佛靈？”
“自然不是。”
薛故淡然地丟下一句，語氣清淡，說話總是慢條理斯地：“你知道那個時候的夷靈族，是怎麼來的嗎？”
“難道他們不是凡人？”桑靈反問，她明顯從薛故這話裡，聽出了不尋常的味道來。
“是凡人，但也不算。”
薛故輕輕地抬起頭來，看向桑靈：“上古夷靈族的族人，皆是以天地陰靈為精元，算不上什麼正道之人，你說天道還會喜歡夷靈族？”
夷靈族吸收了天地間的陰靈戾氣，其實也給三界留下來不少好處，至少天地間的怨煞之氣少了很多。
但此法，終究是不為神族所容的。
若不是佛靈執意如此，天道怎麼會接納三界之中有這麼一個夷靈族。
本來天道就視夷靈族為眼中釘了，而佛靈又對少夷格外看重，把他當成親人，這天道哪裡忍得了呀？
要不是後來有佛靈這件事，估計現在夷靈族依舊是上古第一大族。
天道想插手都不可能。
若佛靈迴歸，對於天道的所作所為，勢必是要替夷靈族乃至少夷討回公道的。
桑靈低低地嘆了一聲，話語晦澀：“少夷族長真是可悲，如今轉世了，卻還要和佛靈糾纏在一起。”
她是不敢如薛故這麼口無遮攔。
“法則森嚴，向來如此罷了。”薛故漫不經心地嘲笑著，悠悠揚揚地笑：“放心吧，等佛靈回去，一切都好了。”
佛靈歸位，便沒有天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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