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同。’
微風微撫著她的髮絲。
“有何不同?”
不知為何,傅悅君臉色雪白,有些話就鬼使神差地說了出來:“就是因為你賦予我一切,我是高高在上,而其他人,都是卑微如螻蟻的嗎?”
“你是天道,繩之萬物。”
“神族八千神袛除了對我俯首稱臣外,同樣敬你、畏你。”
“少夷素來是規行矩步,就因為他非神族之人,你便這般不喜他嗎?”
這些話,是佛靈說的。
她曾經積攢了千年的怨氣,大概都要在今日,一吐為快了。
‘少夷傾慕你,犯了瀆神之罪,便該如此。’
狂風頓時呼嘯而起。
她覺得這話很是可笑,唇瓣上噙了一抹諷刺地笑容:“少夷是凡人,本就有七情六慾,傾慕他人,有何不可?”
“你將我的心放在菩提法境中淬鍊,想讓我真正無情無慾。”
“可偏偏算漏了我一魂被因果法則纏住,入了梵天境。”
“一入梵天境,我便不是我。”
入了梵天境之後,她方才體會到原來世間還有風花雪月,但是這些風花雪月,卻都不及那人眉眼半分美好。
她是無情之人。
可在遇到那人後,她曾經那些枯燥乏味的日子,都變得溢彩流光,成了世間難尋的風花雪月。
無他,便再難有意。
他是天上人間。
雨聲潺潺,春意凋殘,她躺在摘星樓裡,羅織的錦被受不住那心寒,可她只有在夢中,才能忘掉自己的身份,享受片刻的歡愉。
日暮時,憑欄倚望,舊時江山,不知現在是何模樣。
她想陪他千秋萬代,陪他亙古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