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聽到這個訊息後,木魚敲得浮躁,整個人陷入了煩躁之中。
師父把他的心思瞧在眼中,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一切隨心而行,心若不在,佛也便不在心中。”
當夜了塵便下了山,僧袍在身,墨髮及腰,在風中行走。
可世事終究無法預料,再見到明月時,她正被圍困在陣中,滿身鮮血,黑衣與夜色相得益彰,如同帶了毒的罌粟一般。
了塵將奄奄一息的她護在身後時,他便沒有想過要全身而退。
追殺明月的殺手冷冷地問:“你當真要護著這個妖女?”
“她縱然有錯,可錯並不完全於她,今日護了她,明日我便自行了斷,以一命換一命,再向佛袓請罪。”了塵毫不退縮,緊緊將明月保護了起來。
“殺了妖僧,殺了妖女。”
呼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了塵感受到身後之人的異樣時,一把三寸的匕首已入了她的胸口,鮮血汩汩而流,將胸前的黑染透幾分,開出了一朵極為豔麗的妖花。
“你們不要傷害他,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和尚。”
明月緩緩倒地的那一刻,了塵將她抱進懷裡,身上嗯血,把他的僧袍給染紅了。
“你的命換我的命不值,反正我遲早都要死,你們不是說早死早超生嗎,大不了就是早一點投胎罷了。”
明月費勁地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夜色中,血似墨般至她口中而出:”我用這把匕首殺了很多人,早也決定,死在著匕首下的最後一人必定是我自己,現在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明月。”
了塵輕輕喚了一聲,淚滴滴砸落在她的黑衣上。
明月卻拉住了他的手,笑容乾淨,是多年前的神采:“你不要說話,聽我說。”
“小和尚,好想這樣一直叫你。”
“小和尚,小和尚.....”
“其實,我有一點點後悔的。”
“他們都以為我殺人很利落,其實我害怕得緊,每一次殺了人的都要做上好幾天噩夢。”
“可是,你能來救我,我能夠死在你懷裡,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