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說起這些的時候,是閉著眼睛的,他繼續說著,聲音虛無縹緲:“後來,厲衡香行善積德,為他修浮屠,想修這一點情分,換來生,而來生,她依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妖女……”
佛家說,世間一切相法,因緣和合而生,因緣離散而滅。
彼時七梵喚了塵。
了塵了塵,了卻紅塵,可他的塵,怕是永遠都不了。
禪聲陣陣,寺廟的鐘聲有節奏的敲響,驚醒歇息的鳥雀。
“小和尚,你同我玩嘛。”明月將手肘架在木桌,杏目明亮的看著對面只對木魚感興趣的小和尚身上。
自她第一次與父母上山禮佛,遇見正在放飛羅雀的了塵後,不辭勞苦,一日一上山,纏著他同她玩耍。
彼時,了塵還未落髮,發如墨潑散在僧抱上,俊朗如翩翩公子,在寺廟中為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彼時,明月方及十五,正是年華正好的年紀,容顏清麗,性子歡脫,恰似滿山的雛菊,生機勃勃。
“寺廟的地我還沒有掃,被師父知道的話,會責罰我的。”了塵嘆了口氣,面帶為難看著明月。
明月幽怨地說:“師父長,師父短的,小和尚,你真是不解風情。”
他是和尚,自然不會懂什麼風情,可儘管如此,明月還是很樂意將自己明顯的心思展現在他面前。
“小和尚,反正你還沒有剃度,要不,你還俗吧,然後,我嫁給你。”
這樣的話她說了很多次,每次,了塵的臉都紅透了半邊天,直至耳根,嘴中不住暱喃:“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就這樣過了兩年。
兩年時光似水過,明月這一日並未上山。
了塵本有些納悶,她向來是日日上山的,風雨無阻,心中竟有不安,又想著許是她有事,壓抑住內心的想法。
他正思尋著,來往的師兄便叫住了他。
“了塵,你可知道,山下出事了。江湖一個門派的叛徒逃到山下,那門派為了揪出叛徒,血洗了山下的人家,聽說活下來的也不過幾人,罪孽,罪孽。”
師兄的話方落,了塵便似風一般衝了出去,墨髮在風中飛揚。
活下來的,不過幾人,那麼,她可在這幾人之中?
了塵從未想過,有一日,他會下山,有一日,他的心中只充滿一個人的名字。
明月。
你不要有事。
那一天,了塵近乎癲狂。
他在腥風血雨之中闖進村中,在那一場屠殺之中尋找明月的身影,僧袍被鮮血染紅,他看著血流滿地,就是找不到明月。
小和尚哭紅了眼睛。
空蕩蕩的村莊,血流成河的溪水,血腥夾雜的氣息,卻唯獨,沒有她,亦或許,她已混在成堆的屍體之中,辨不清了。
了塵失魂落魄回寺廟之時,天已成墨色,寺廟隆重在一片迷霧之中,仿若與世隔絕。
空中一輪明月,了塵突然雙手合十,對著蒼穹坐了下來,月光密密麻麻鋪下,似錦。
一滴濃重的淚自面頰而落,混入泥濘的似乎帶著絲絲血腥氣息的土地上。
三年後。
江湖瞬息萬變,另一個門派忽然興起。
天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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