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無妄,不能隨隨便便去找,他踏遍九州,一世又一世,都在尋找她的身影,找了幾千年,他也記不清了。
只記得他曾經都沒有找到她,那一世宿體壽命終了的時候,他都沒能尋到她半點蹤影。
“她既然那麼厲害,那她怎麼會死呢?”顧玄武小心翼翼地問,聲音都不敢太大,明顯感知到薛故現在很傷心。
“對啊,誰都殺不死她,是她自己,選擇離開我們的。”
薛故失神落魄地笑著,眼底隱隱有了淚花:“她不能夠產生感情,但她偏偏有了感情,所以惹惱了那個人,她為了我們,為了她所愛,自願捨棄了一切,只想要一世自由,與愛相伴。”
她所處的那個位置,不允許她有愛情,任何人都覺得她愛七梵是錯誤的。
可是愛,不分對錯,不分界族不是嗎?
任何人都可以責怪她,可偏偏她的父母,偏偏選定了她執掌神族的天道,偏偏那些信她、以她為信仰的眾生,全都覺得她不該這樣。
她覺得很失望。
既然天道和所有人都不允許她這麼做,那她偏要這樣做,拋開一身枷鎖,心願一世自由。
顧玄武不解:“為什麼不允許她有愛情?”
“因為高處不勝寒。”傅悅君替薛故回答了這個問題,姑娘語氣輕慢幽長:“居眾生之巔,掌控萬物,便是無欲則剛,不需要愛情,因為愛情會成為她的軟肋,有軟肋,便無法強大。”
想要站在那個位置,勢必會失去一些。
就好比歷代皇帝痴迷於權位,選擇了這萬里山河,那麼,他們就要一個人站在這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一個人俯瞰芸芸眾生。
天地廣闊無垠,縱然心悲傷如牢獄,也要坦然處之。
煢煢一世,無人共歡喜,無人共冷暖。
一切喜怒哀樂,都和自己無關。
“可那不是她想站的高度,是他們逼她的,她亦不想承擔這一切。”天色淡白,薛故的臉色比這天還要白,他苦澀地說:“但是她說,世人奉她為信仰,她便該護他們。”
所以,神族眾人所看到的佛靈,即便遭遇到了再大的打擊,都穩如泰山而不倒,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和崩潰。
站在那個位置,她就必須要如此。
“她有一個心上人,但是那個男人並非我們那裡的人,那人普渡眾生,心懷蒼生,可偏偏容不下她一人。”
薛故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除了傅悅君之外的人說這些,但他就是想說,想把那人的委屈都說出來:“但是她死去的那一日,那人也隨她一同入世了。”
他很是困惑地喃喃自語:“他明明是不愛她的呀,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七梵乃佛陀,是古佛的大弟子,以渡化天下蒼生為己任,他能容得下萬物蒼生,卻獨獨容不下佛靈的愛。
他修行多年,青燈古佛,即便和佛靈一魂相伴多年,也不曾破了多年修行,可最後為什麼,要讓自己墮入塵世呢?
贖罪?
七梵能贖得了這滿身罪孽嗎?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傅悅君低低地呢喃著,通透無比地說:“縱然殊途,也要求這一場同路之誼,怎會不愛呢?”
想要渡化自己,更想要渡化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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