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雖然知道,但是這些年也從未如今日這般稜角尖銳地懟傅月影,實在是不想見她一錯再錯,這才出言提點,盼著能夠救贖她。
可是這一切都是傅悅君以為。
有些人一旦墮入了深淵,連自救,都未必能行。
雲蕭眼眸也黯淡了許多:“我也算是與她有一些情誼的,也曾勸她及早回頭,可是執念過深,便是我,也無可奈何。”
他雖非良善之人,可是也不想看著別人為他而墮入深淵,其實傅月影本性純良,她值得更好的一切。
男人抬起頭看著傅悅君,斂去了眼底的星光,抿著唇問她:“若有朝一日,你發現我隱瞞了你一些事情,你可會怪我?”
“不會。”傅悅君絲毫沒有猶豫地搖頭,句句真切無比:“我欠你太多,若問我在這世上有什麼舍不下的,便該是你了!”
除開親人之外,她這一生都自詡問心無愧,唯獨虧欠過雲蕭和靳霆梟。
她會用一生去還靳霆梟,但是雲蕭呢,她該怎麼還?
沒有人知道她心中到底有多般煎熬。
可是心一旦給出去了,便很難再收回來,除非是再度遭受如前世一般的事情,但只怕到時候,這顆心便也徹底的空了碎了。
“我也是,最放不下你!”雲蕭的聲音裡充滿了溫軟情意,但是語氣深處,卻是蒼涼的疲憊,還有那不易察覺地心碎。
若要放下,怕是生離死別之時了。
他自知大限將至,只盼她能如願以償,他便了無遺憾。
傅悅君覺得眼睛有些酸,僵硬地轉過頭去,微微薄責:“傻瓜,你瞎說什麼呢,什麼放下不放下的,與我而言,我只要不死,你便能與我長存。”
後來,他便真的與她長存。
卻是在心中長青。
“我這兩天想去金陵那邊,你在家裡面好好休養。”芒白青燈下,姑娘眼角眉梢盪漾著無數神往:“等我回來的時候,便能月下賞蓮,我撫琴,你奏蕭。”
“好。”他附和地點頭,不敢拂了她的意,傷了她的心。
見他答應了,傅悅君臉上的笑意便嚴肅不住了,繼續說:“要是真的覺得悶得慌,便讓七姐陪你出去走走吧,雖然我對她心中頗有微詞,但是她不會讓你有事的。”
以傅月影對他的心思,定然要比她更為細心,她也用不著擔心什麼,只是怕這般,傅月影會更加難以放得下。
男人始終含笑點頭,直到傅悅君離開之後,他才攤開原先那本被他合上的古書,上面赫然是關於苗疆血蠱的解蠱方法。
他一隻手搭在桌面上,七月的天,桌面卻還是冷冰冰地,那冷意似乎都傳到他的心肺裡了,男人看著那古書,久久不曾開口。
傅悅君已經走了很久了,但是雲蕭依舊坐在那裡,如同雕塑,一動不動。
過了許久之後,他看著桌子上的古書,慢慢地笑了,男人這般笑起來的時候,眼角飛揚:“從此天上地下,我便當真在你心中永垂不朽。”
傅悅君坐軍用汽車去金陵,她走後沒多久,雲蕭站在桌前作畫,神情專注,忽然說了一句:“說吧,你這次來,是想擠兌我,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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