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段少帥就沒有私心？段少帥就光明磊落了？”男人淡淡地挑眉，涼涼地諷笑：“你若是光明磊落，便不會讓葉司令給趙硯秋服用五石散！”
都是心裡有鬼的，何必在他面前裝無辜呢！
“而且，青隱山的事情，你也有參與！”男人再度丟出來一句話，一點顧忌都沒有，青隱山的事情他和藤原浩雖然是主謀，但是這段司衍可不無辜。
“你也說了，我僅僅是參與，真正的主謀是你們。”段司衍的眸子閃過無數駭光，眸光陰厲：“若我猜得沒錯，懸崖的事情，也是你乾的吧！”
這幾乎是一個肯定句。
他記得，當日他剛回江陵，便遇到傅悅君，而後傅悅君遇到了襲擊，那些人身上都帶著刀，沒有配槍，而這個男人的手下，全都是帶刀的。
因為槍支走私，是能夠查得出他們底細的，既然男人選擇了隱藏自己的真正身份，又怎麼會留下讓自己暴露身份的東西呢？
“怎麼，你心疼了？”男人眯著細長瀲灩的眼眸，眸底華光溢彩的，挑了挑眉，頗是戲謔地說：“還是覺得有些後悔沒有跟著跳下去？”
要是跳下去的話，說不定現在站在傅悅君身邊的，就是段司衍了。
說不後悔，那都是假的吧！
“你真是越來越神經了。”段司衍不耐煩地看著他，站起身來警告道：“我告訴你，你最好停止煙土的走私，否則，別怪我把這一切都抖出去！”
眼看著大量煙土掠奪了老百姓的健康，他自然是不忍的，怎麼說要置身王者之巔，是離不開這些百姓的。
而從1912年開始，各地天災不斷，戰火熊熊，當局腐敗，民不聊生，人口死亡率都超出了昔日慈禧太后時的死亡率。
要是再這樣下去，這九州，就沒什麼人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男人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眯著眼睛語氣深沉：“段司衍，你不要弄錯了，就算你撕破臉，你也討不到一絲好處。”
他的語氣越發陰冷低沉：“你大可以跟她說，就算你再怎麼將功折罪，你也得不到她一個眼神眷顧，她恨你入骨！”
他是不怕跟傅悅君撕破臉的，大不了少讓她身邊死點人，但是傅悅君心中的痛苦，卻不會減少半點。
一句話，就讓段司衍的臉色灰白灰白的，嘴唇顫抖，剛剛積攢起來的勇氣，一下子就被男人給擊潰了，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這個男人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傅悅君從來不屑於說謊，說恨他便是恨他，不管他做什麼去彌補，也無濟於事，反而讓她更加厭惡他。
“那又如何？”
段司衍痛苦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便笑了開來，堅定冷漠地說：“她說的沒錯，我堂堂七尺男兒，和日本為伍，揹負罵名也就罷了，但是讓我眼睜睜看著十多萬百姓死亡，我做不到！”
和日本合作，是為了贏得天下，成為這亂世第一梟雄，名揚千秋，也是為了長生不死，但可並不代表，他就能接受這喪盡天良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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