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要害那麼多無辜百姓？”
段司衍的聲音無比陰厲，男人快步進來的時候，渾身都是戾氣：“明明說好的，只動江陵城的百姓，為什麼連荊楚之地都遭了秧，還有金陵和惠州那邊？”
“你動江陵城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牽連到那麼多無辜百姓和士兵？”段司衍根本就剋制不住心裡的怒氣，之前明明說好的，只在江陵這一塊走私煙土。
但是現在，他不在的這些天，不要說江陵城了，就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和惠州中州等地，煙土走私已經是家常便飯。
人人視煙土如命，造成白銀嚴重流失，戰鬥力削弱，更嚴重的是，每天都會有人為了那麼一小塊煙土，賣妻典子，人間如同成了地獄。
他忽然意識到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藤原浩他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荊楚之地乃至別的地方，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他們的勢力，遠比他想象中的大多了。
尤其還有陸家那位摻和了進來。
傅悅君該怎麼辦？
她現在，恐怕已經死在了日本了吧。
忽然想到這個女人，他心裡有些莫名的疼痛，那種痛，就像是天生長在血肉骨子裡的，怎麼也沒辦法拔去，任由痛苦日夜發作。
“無辜？”
藤原浩掀唇反諷，修長手指從薄唇上撫摸而過，聲音冷峭：“這些人陽奉陰違，處處和帝國作對，都說九州文化博大精深，個個都讀聖賢書，執君子行，實際上心思齷齪骯髒，背地裡做著不為人知的勾當，這就是所謂的無辜之人。”
說到這裡，他坐了下來，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眯著眼睛薄淡地問：“段少帥，你熟知九州源遠文化，受九州傳承，你來告訴本將軍，在你眼裡，什麼樣的人，才算是無辜？”
在他眼裡，這些低賤的九州人的性命，實在是不值一提。
“就算他們心思再怎麼齷齪，也不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日九州歸為日本，就是日本國民。”段司衍目光陰森，聲音陰曆：“你們對待國民，也是如此嗎？”
他簡直是怒不可竭，雖然他傾向日本，但是並不代表就能接受藤原浩他們如此卑劣的手段，這是生生斷了數萬人的生路啊，一條人命固然不算什麼，但是數十萬人呢？
在藤原浩眼中也如螻蟻嗎？
當初段家和日本合作，是想為自己爭一席之地，而不是現在跟著日本殘害百姓。
“若想掌控天下，必定要做到斷情狠心，否則躊躇不前，便是負了自己，負了初心。”藤原浩睨著他冷笑，幽幽嘲弄：“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現在覺得心痛的也是你自己，段少帥，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無心者最是無敵。
自古皇權霸業，到了最後，誰不是眾叛親離？
而且，這條路本來就是段司衍自己選的，現在他正在一步步往王者之巔而行，反倒回來怪他藤原浩太過心狠手辣了？
“心軟是原罪，你若讓別人活，你便會死！”
藤原浩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語氣萬般冷酷，他一直都在告訴段司衍，對於那些反對他的人，唯有殺之，才能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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