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傅悅君和靳霆梟自是不信的，靳霆梟幽幽地笑著：“可我當年在日本的時候，怎麼聽說水野大師只收日本人呢？”
那些年他在日本，自然是曉得有無數人慕名武士道宗師水野忠敬大師的美名，跟他一起的那一批留學生裡，有不少九州人前去叩拜道館宗門。
但是都被水野忠敬一句：我不收九州人為徒，給打發走了。
怎麼到了顧清渺這兒，就成了天資聰穎就能拜師了？
這欲蓋彌彰，可真是太明顯了。
忽然聽到靳霆梟這意味深長的話，水野忠敬的臉色便掛不住了，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淡淡地問：“難道公子也曾來日本留過學？”
“那可真是莫大的緣分啊！”
水野忠敬不慌不忙地扯開話題，心想著要把兩人的注意力從顧清渺這件事上扯過去，不然，要是顧清渺的身份有什麼洩露，那可就不妙了。
“是緣分。”靳霆梟皮肉肉不笑，若不是他當年想來日本，想借機打入日本內部，才不會來日本留什麼學，還緣分。
可笑！
“大師的弟子們當中，最出色的，便要屬藤原少將和田中美葉子大佐，以及顧清渺了。”傅悅君勾著唇良善的笑著，拖長尾音：“這說起來，藤原少將和顧小姐，也是郎才女貌。”
水野忠敬：“……”
怎麼還是句句不離顧清渺？
“是郎才女貌，只是兩個人都想建功立業，不談兒女私情。”水野忠敬不敢表露太多情緒，生怕兩個人察覺到什麼。
可正是這一句話，讓靳霆梟漫不經心地笑了：“顧清渺要為日本建功立業啊……”
這話還真是有些諷刺呢，一個九州人，拜日本人為師也就罷了，若是為日本建功立業的話，那就真的是說不過去了。
“話不是這樣說的，渺渺只是從小在日本長大，對日本有了感情。”水野忠敬定了定心神，臉色淡然，一點都看不出在說謊。
可是傅悅君卻是知道的，水野忠敬一定是知道什麼，不然不會三緘其口的。
“雖然是這個意思，可人家到底還是九州人不是。”靳霆梟輕緩閒然地說，“只要她願意為國效力，百姓自是不會譴責她。”
水野忠敬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難道她回去不是為國效力的？”
裝，你就繼續裝吧，看誰能玩得過誰！
“當然不是。”
靳霆梟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冷薄地笑著：“也不知顧清渺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揚言要非藤原浩不嫁，說自己生是日本人，死是日本的鬼。”
傅悅君幾乎是想要笑了，這男人說起謊話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要不是想要套水野忠敬的話，她這會兒都已經憋不住笑意了。
她略作遺憾地附和：“可不是嗎，你說這好好的一箇中原人，死活要嫁給藤原浩，還說便是死，也要在自己的墓碑上，冠上藤原姓氏！”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讓水野忠敬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覺有誤了，顧清渺雖然是愛慕藤原浩，但從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的。
從來不曾說出這般不知輕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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